綠川光活了下來,雖然身上插滿了奇奇怪怪的管子,躺在icu的病床上,看上去比植物人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活了下來。
生命體征微弱,卻足夠“存活”。
安室透長舒一口氣,“砰”一下坐回椅子上這還是自從到醫院后,津木真弓第一次看他這么明顯地將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
主刀醫生看上去比他們都疲憊,連續大半天的手術像是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但她還是看向了正在道謝的津木真弓。
“新來的”
津木真弓一愣。
她這才意識到狙擊槍貫穿胸口的傷口,放在正常醫院里不說能不能做這種手術,在接到患者的第一反應怎么都該是報警。
尤其是在明面上有槍械禁令的日本。
但現在手術室門口只有安室透一個人,沒有等待消息的查案警察。
那就說明,至少目前的知情人或多或少都和組織有關。
她正愣怔間,安室透的聲音替她作答了“琴酒女朋友。”
沒想到這頭銜居然在這種時候用上了。
主刀醫生顯然也聽說過那位傳說中的“琴酒女朋友”,但她看上更奇怪了。
“琴酒女朋友,來守著蘇格蘭”
津木真弓
安室透笑了一聲,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態,加了一句“嗯,還守過我呢。”
津木真弓什么時候,她怎么不知道
主刀醫生卻仿佛恍然大悟“你肩膀上那個傷口,是她縫的”
津木真弓這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這回事來著。
主刀醫生笑了一下,看向津木真弓“天賦不錯啊,聽說你還沒上大學,怎么樣,有興趣學醫嗎”
津木真弓“不了,勸人學醫,天打雷劈。”
主刀醫生笑出了聲,“啊啊,我還以為終于有人可以幫我分擔一下了呢。”
她拿下了臉上汗濕的口罩,從口袋里重新掏了個新的出來。
津木真弓也終于在她換口罩的間隙,得以看清了對方的全貌。
第一眼,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那是一種十分微妙的感覺,像是潛意識里覺得她長得像某個認識的人,但仔細看后又覺得,好像并不相像。
到底像誰呢
“好了,我任務也完成了,就先走了。連著一個凌晨加一個白天加一個下午,差點就要加一個晚上的手術,可要去好好討要加班費了。”
說這,主刀醫生同他們告辭,消失在走廊盡頭。
安室透看到津木真弓的目光依舊追著對方的背影,有些奇怪“那個醫生怎么了嗎”
津木真弓回神,“沒什么,只是覺得,好像有點眼熟。”
安室透想了想,“唔,你不說還沒覺得,你一說倒覺得和你有點像”
津木真弓恍然大悟這種“好像在哪里見過,但仔細看又不熟悉”的感覺,就是因為她像自己啊
她沒有時時刻刻照鏡子的習慣,她在每個不同的游戲甚至每一輪重開時又都會隨機對捏臉進行微調,久而久之便對“現在自己的長相”概念相當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