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室透提醒才意識到,對哦,自己覺得那個醫生“像的什么人”,就是自己啊。
但又因為眉眼和五官都有不同,在旁人看來不會像她一樣,第一時間就產生什么“即視感”。
津木真弓有點好奇起來,“這醫生也是你們組織的人嗎”
“不算。”安室透解釋道,“至少目前還不算,組織這么大,不可能人人都是能接觸到機密的核心成員,除了少數擁有代號的成員以外,自然也有一些外圍的小角色她又屬于組織里比較特殊的部門醫療組的,和科研組有點像,不參與大事,但至關重要。”
就像是在游戲里,奶媽從來都是一個必不可少的關鍵定位。
“她是大概一兩年前剛接觸我們組織的,前階段她的介紹人,上一任槍傷治療的主刀醫生因為事故在修養,就讓她頂上了。”
他低頭翻弄著手機,似乎在將綠川光的好消息傳遞給其他人,“醫術不錯,人也穩重,口風很緊,只要給錢,不該問的絕對不會多問大概過階段就要有代號了吧。”
綠川光已經被醫生的助手推進了病房,津木真弓和安室透繞著走廊的路朝重癥監護病房走去。
看著他這樣無話不談的樣子,津木真弓看著他的目光又些奇怪。
“怎么了”安室透挑眉。
“有點好奇你怎么突然這么坦率剛剛我問你什么問題,得到的答案都是你猜,一轉眼你就無話不談了,因為綠川先生手術成功了”
所以透露點組織的消息助助興
安室透像是笑了一下,“不管你接近組織的目的是什么,總之現在你有了琴酒女朋友這個頭銜,那還有多少人會覺得,你不是組織的人”
他聳聳肩,“更何況這只是外圍成員的信息,沒有什么保密的必要。”
津木真弓不再開口,兩人走進綠川光的病房。
病房里的護工已經準備就緒,不認識津木真弓,但明顯是認識安室透的,見兩人進來,點點頭便走了出去。
安室透往病床旁的陪床位上一坐,看向津木真弓“總之,如你所見,不管你之前找hiro是想問什么事,他現在都回答不了你,你還要待下去嗎”
津木真弓環視了一圈病房,“你不怕有監控和監聽嗎”
安室透一愣。
“我之前就想問了你剛剛在我面前就沒有掩飾叫他hiro考慮到你當時的心情,我姑且當作是你缺乏了謹慎脫口而出,但現在你這么一直叫他的真名真的好嗎”
安室透撥弄了一下手機,“我很確定病房里不會有監控,至于你”他突然揚唇一笑,“我相信你啊。”
津木真弓“相信一個剛剛還說要把你送進局子的人嗎”
“對于無條件的信任這個話題,你是最沒有資格吐槽我的人吧,”他的語調微微揚起,“是誰明明都察覺到我們殺了人了,卻還堅信我們是好人”
見津木真弓沒有說話,他繼續笑到“后悔了嗎”
津木真弓搖搖頭“沒什么好后悔的我不會為曾經付出的信任后悔,有這個懊惱的時間,不如多想想怎么在你恢復身份后送你進局子。”
在這個節骨眼,她像是若有所感般,突然抬頭“除非你告訴我,你們從一開始,就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安室透正在撥弄著手機的手一頓。
津木真弓緩緩開口,一字一頓道“所以,你們是嗎”
像是最后一次試圖與他坦誠相待,津木真弓問得很鄭重,面上看上去并不明顯,但安室透能看得出來,她在期待他的回答。
其實他一直知道,在幾個人的關系中,至少相對他而言,津木真弓一直是主動的那一方哪怕他曾經“主動”做出過那些冒犯的行徑,但對于無論是友情也好愛情也罷的“關系”來說,他不是主動的那一方。
他也十分清楚,在津木真弓那樣十分的主動中,起碼有八分是出自于對那不知從何時開始起“誤會他們是警察”的信任。
這也是他們放任的。
明明有那么多次解釋清楚誤會的機會,但他們從沒試圖澄清,甚至一度想過坐實這一場誤會。
現在她看上去終于摘下了那不知名的濾鏡,終于開始以一個正常的、理智的思維去思考他們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