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木真弓一上車,就側著身子半翻去后座,從座位底下拽出了一條毛茸茸的毯子。
琴酒“你什么時候放上去的”
“今早出門前。”
出于一些眾所周知的原因,津木真弓并不和琴酒一起去學校。
畢竟他不是主課的老師,不需要和她一樣早八,再加上早晨那段時間正是早高峰最堵的時候,坐車的時間都夠她走到學校了。
今天早晨她出門前,先去車庫繞了一圈。
“你沒問我要過車庫的門禁密碼,中控在大門口,你今早出門的時候我就在客廳,沒看到你動過中控。”
津木真弓笑了一聲,“算是一個忠告,以后密碼鎖不要搞容易留下指紋的材質”
“我平時戴著手套。”琴酒插嘴。
他平時那雙黑色的皮手套幾乎從不離手,甚至在家也很少脫下來,頻率高到已經不能用“犯罪分子的謹慎”來解釋畢竟安全屋這種地方,哪怕采集不到他的指紋,dna樣本也比比皆是。
她一度懷疑過是不是這大哥看著壯實,實則怕冷,在得知對方的真實身份后也打消了這樣的猜測。
那就只剩最后一種可能單純耍帥。
津木真弓對此持保留意見,但不妨礙她吐槽,“皮質手套和面板摩擦力更重。”
“車庫的密碼鎖不是印刷的字體,不會因為摩擦產生的剮蹭而出現痕跡。”
這種反偵察入門級別的低級錯誤,他不可能犯。
見他緊追不舍,津木真弓嘆了口氣“我昨天就在車庫的密碼鎖上涂了一層薄薄的油脂,因為涂滿了整個屏幕,而且不影響反光,所以肉眼很難看清,雖然用手觸摸很容易就能感受到異樣但很可惜,你習慣戴手套。至于怎么打開你的車鎖這就更簡單了,你這種老式的車鎖,用一把掰彎的衣架就行。”
琴酒沉默著啟動車輛,“所以你大費周章提前兩天布置現場,就是為了說服改掉戴手套的習慣”
聽上去十分荒誕,但放在津木真弓身上,他又覺得是她能干得出來的事。
但津木真弓給了他一個更荒誕的理由。
“啊,那倒不是,你戴不戴手套和我沒關系,我單純想在你車上放一條毯子為了這一路上睡得更舒服一點。”
她又從毯子的夾層里摸出一個眼罩,給自己戴上。
“到了叫我。”
琴酒
再次重申,放在津木真弓身上,什么荒誕的事都不足為奇。
但這場耗費了兩天,在現役特工和頂尖臥底家里竊取密碼的大行動,連帶著這條她用了藏絕密資料的方法藏進來的毯子,津木真弓沒用兩小時就失去了作用。
“哇下雪了”
她是貼著車窗睡的,車窗的冰涼觸感習慣后就感覺還好,但睡到半路,車窗玻璃不同尋常的降溫將她凍醒,一睜眼,滿目雪白。
“一月份的日本,下雪很正常。”
琴酒對她驚嘆于“下雪”的行為很不理解。
“但又不是一年四季下雪這還是今年冬天第一次下雪誒”
津木真弓貼在車窗上,看著車窗外的飄雪,突然意識到這話和琴酒講不通。
對于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雪色的大毛來說,下雪大概也就比下雨稀奇一點。
她轉頭,“你們那里下雪頻繁嗎唔按照經緯度來看,應該還能看到極光吧”
“今年冬天的時間已經過了,”琴酒目不斜視地開車,“觀測極光的最佳時間是深秋,晴朗的天氣能見度更高。”
津木真弓來了興趣,“那有推薦的觀測地點嗎除了挖土豆的西伯利亞”
琴酒
“幾個極光觀測點都在西伯利亞境內。”
津木真弓想了想,“那如果我以后要去的話,會記得帶上泡面和速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