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像是笑了一聲,“還有紅腸。”
她愣了一下,“當地連紅腸都沒有賣”
隨即她反應過來對方的意思,拉著身前的毯子,又把自己裹緊了一點,半晌,有些心虛地輕聲說了一句。
“我會記得帶上食物的。”
她的目光再度轉回車外的雪景,琴酒也不再開口。
雖然津木真弓不否認,自從對方暴露真實身份,再加上那也火場中的吊橋效應作祟,自己對他的好感便與日俱增,但有沒有到“正式把他當成男友”的程度都不好說,更別說此刻突然冒出來一個幾乎等同于“一起回家”的邀請。
甚至聽上去還有點像什么奇怪的fg。
他們已經出了城,已經能看到盤山公路的路牌,周遭不再似城市里車水馬龍的喧囂,于是襯托得車內更加寂靜。
為了緩和氣氛,津木真弓從口袋里拿出手機,“這兩天我自己查了一下,也問了問學姐她和烏丸家的關系她確實是隨母姓,但其實她的父親也不姓烏丸烏丸蓮耶當初生了兩個兒子,她的祖父便是其中之一,但是據說她的祖父當初因為不可知的原因,和烏丸蓮耶斷絕了關系,甚至更改了自己姓氏,改作了烏島。”
所以雖然烏丸蓮耶是她血緣上的曾祖父,但無論是她的父親還是母親,都不姓“烏丸”。
與烏丸蓮耶斷絕了關系的兒子,在改姓后生下了安城里穂的父親烏島康介。
“學姐說她的父親烏島康介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從有記憶起,就一直由母親安城由佳撫養長大。”
“但她生日宴的請柬,刻著烏丸家的家徽。”琴酒強調。
“這其中也是個很復雜的故事”
她嘆了口氣,“簡單來說,自從她父親去世后,雖然繼承了價值不菲的遺產,但這支撐不了她重病的母親據說她的母親有很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需要價值不菲的長期藥物和儀器治療。”
所以在父親烏島康介去世后,她們家只能求助了烏丸家當今唯一在世的一支親族。
“血緣已經隔了兩代,還不同姓氏,烏丸家聽上去像個慈善機構。”琴酒一針見血。
她聽出琴酒的心情大概不太好,說話都難得地帶上了嘲諷的意思,搖搖頭不接他的茬。
“大概是因為這一代的家主吧。這一代的家主烏丸和的妻子,舊姓也是安城正是學姐母親安城由佳的親妹妹,安城由香。”
本就是自己的親眷,又是妻子的親妹妹,親上加親的關系,最終還是讓烏丸家接受了安城母女。
琴酒勾了勾唇,語調還是有些冷,“和這些人講血緣,成功率還不如教會寵物講人話烏丸家能資助安城母女這么多年,肯定有別的原因。”
津木真弓認同他的前半句話,但后半句
“說資助還是太天真了,學姐從小在烏丸家的待遇和灰姑娘差不了多少所以她之前一直想搬出來。這次烏丸家會公開承認她,還給她辦生日宴,是因為這個”
她將手機屏幕上的新聞亮出來,琴酒瞥了一眼。
最年輕的直木獎得主、日本推理界新星女王“世美”,竟是烏丸財閥流落在外的小公主
“學姐是背著家人以筆名在外面寫作的,但這條新聞一出,這件事就曝光了。雖然只要他們想,完全可以壓下去,但最年輕的直木獎得主這個噱頭還是很能唬人的。”
于是現任家主烏丸和順水推舟,認下了這個親上加親的侄女。
說道這里,她搖搖頭,“所以,鴻門宴確實是鴻門宴但不是針對我的,是針對她的。”
琴酒沒有否認,但還是道“現在放心還太早了。”
“你說得也很有道理,但是”
津木真弓還想開口說些什么,突然“哐”一聲巨響從車底傳來,津木真弓差點咬了舌頭。
“怎么回事爆胎了”
琴酒揉了揉額角,打開車燈,從副駕駛的儲存柜里拿出一個手電筒,開門下車。
開門的一瞬間冷風“唰”地灌了進來,把車內的熱氣吹散了大半,津木真弓被吹得一個激靈,看著琴酒走進了窗外茫茫的大雪。
剛剛的零星小雪已經變成了漫天飛雪,能見度直線降低,開山路本就得小心,沒想到還出了這種事。
短短幾分鐘,津木真弓就看到車后視鏡上肉眼可見地積了小雪,要不是車頭有引擎發動的熱氣,怕是也要積起一層。
津木真弓在柜子里翻了翻,發現那個儲物柜里什么都有甚至還翻到了上次給她測的酒精檢測儀,但就是沒有準備雨傘這么日常的東西。
打傘也影響你裝帥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