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作為那一局里的工藤新一。”
津木真弓頓了頓“有區別”
莫里亞蒂笑了笑,“我忘了,你的記憶并不完整如果你能記起一切,就不會問我這個問題了。
“這個世界中并不存在絕對的主線劇情,任何微小的參數變化,都會讓其中的角色軌跡產生巨大偏差哪怕作為絕對的劇情主角,工藤新一這個角色也會擁有不同的人生軌跡。”
屏幕中的少年呈現著不同人生姿態。
“不同世界中的他擁有不同的朋友、伙伴,甚至羈絆者他在游樂場對琴酒的注意開啟了絕對的主線,除此之外,一切都是未知的。”
聽上去仿佛十分平常的平行時空理論,津木真弓接受良好這也就是為什么剛剛她沒有糾結,為什么現在這個“工藤新一”能和她碰到的少年工藤新一出現在同一局游戲里。
紙片人都能成精的世界觀里,祖母悖論早就該被掃進角落吃灰了。
她現在更關心的,是另一個問題。
“那么,為什么是你”
為什么只有“那一局”的工藤新一,能覺醒自我意識
“唔,因為愛上了你”
津木真弓,“我以為,我們都已經學會了撒尊重彼此智商的謊”
莫里亞蒂像是模糊地笑了一下,看不出有什么情緒轉換,只是緩緩回頭,屏幕上的畫面再度變化。
“如果一定要說還有什么不同的話這是個特別的世界。”
“有多特別”
“特別到,無法用任何科學的角度去解釋它出現的可能性。”
畫面上是那些她熟悉的人那些和主線有關的,紅方與黑方的關鍵角色。
“正如之前所說,任何微小的變化,都會對其中角色的人生軌跡產生偏差,所以,每個人的立場都是不確定的。”
津木真弓心頭一跳“什么意思”
他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呈現在了屏幕上。
“好比你那位在你死后就不知所蹤的男友。在絕大部分的世界中,琴酒都的的確確是黑方的人物,他不是臥底,是組織最忠誠的屬下正如兩位公安最忠實的臥底探員有幾率成為黑方的爪牙,atx4869藥物的研發者宮野志保也有幾率繼承她父親的瘋狂科學家稱號,fbi的銀色子彈可能是黑方臥底,警視廳的警官也會成為黑警”
畫面再度切回工藤新一。
“但只有一點,是這個游戲本不該改變的、絕對的核心。”
津木真弓哪還能不知道他的意思。
“工藤新一。”
屏幕中的少年熱血赤誠,在死亡與鮮血齊飛的諜影重重中,仿佛唯一的定海神針,永遠代表著“正義”。
福爾摩斯也好,莫里亞蒂也罷,猶如硬幣的正反兩面,相背而立,卻永遠相伴而生。
偵探與罪犯,在思考犯案手法的這一點上,并無兩樣。
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才是最接近對方“真實”的存在。
偵探無心中拋出的硬幣終于落下,正義與邪惡的面值相背而立,仿佛命運的作弄,它在絕對禁止的框架中、在絕無可能的概率里,突破數據與程序的桎梏,毅然翻向了光暗相生的另一面。
從此,福爾摩斯脫離了不可違逆的程序設定,脫下獵鹿帽,放下煙斗,離開貝克街221b,在那場漫天大雪中,走向了命運的對立面。
1891年5月4日,福爾摩斯和莫里亞蒂墜入萊辛巴赫瀑布。
自那之后,從數據的洪流中重生的,只有“真實的自己”。
對面的人聳聳肩,繼續開口。
“所以,基于這一點,其實我也并不欣賞莫里亞蒂這個稱呼雖然比起福爾摩斯要好了許多。”
他自絕對的程序桎梏中重生,自然不喜歡再用任何“既定”的稱號定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