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回過神“從沒有人和我說過。”
無論是房青還是程錦楠,都是從來沒有和她提起過生父這件事的,哪怕是一星半點的信息都沒有。
久而久之,程見煙也不是很好奇她全當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或許也可能是真的不在了。
“我只知道我媽是不情不愿生下我的,所以她應該特別恨我那個生父,也恨我”
程見煙自嘲的輕笑一聲,側頭看他“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這不太像是季匪會問的問題。
“沒什么。”季匪勉強笑了笑“就是想到,我爸今天給我打電話了。”
他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但說出來的話確實真心的“人沒辦法選擇自己的投胎,出生,程程,別因為這個自卑。”
“你母親討厭你不是你的問題,是她的。”
做人就是要有季匪這種自信,反對一切ua一般的自我內耗。
程見煙忍不住笑,嗯了一聲點點頭“其實,我比之前好很多了。”
這一切,都是在重新遇見季匪之后做出的改變。
傍晚,季匪主動給許建良打去了電話。
電話對面的男人說話聲有種大大咧咧的粗糙,很是不耐煩“誰啊”
“許棣棠不是給你錢了。”季匪沒有半點的寒暄轉折,冷冷開口“你怎么敢來找程見煙的”
對面那不斷嘟囔著媽的打擾老子喝酒的聲音頓時僵住了。
電話陷入一陣呆滯的寧靜。
半晌,許建良重新開口的聲音都顯得清醒不少“你是程見煙的老公,今天出現那小子”
季匪嗯了聲。
“哈,那你該叫我一聲爸才對。”許建良頗為諷刺地嗤笑“程見煙那丫頭是老子的種。”
季匪聽了這不要臉的言論,臉上沒有絲毫波動如果指望這種老混蛋要臉,那才叫異想天開,他早就想到他會說什么。
“別出現在程見煙面前。”他淡淡道“否則,我打到你叫爸爸。”
“王八羔子”許建良被這話氣的在電話對面大叫起來“你當老子我吃素的,第一天在道上混啊年紀輕輕的在這兒嚇唬誰呢一點家教都沒有”
顯然,一個自認為混過的中年普信男,是無法忍受季匪這種侮辱的。
況且是許建良這種在監獄混過一十年,覺得自己的履歷很能嚇唬人的。
“你可以試試。”季匪懶洋洋地笑“我也不是吃素的啊。”
“幾個月前還殺過人呢。”
殺的是販毒的。
對面的許建良半天沒說話。
再開口時,聲音隱約有些抖“你少、少嚇唬人,我報警了。”
“隨你。”季匪覺得逗他像是貓抓老鼠,挺有意思“報警的時候知道和警察說哪兒的地址么”
“狗日的,你到底想說什么”許建良暴躁了“我是程見煙的親生老子,她養我給我錢天經地義,你是我女婿也是天經地義你們想怎么樣啊”
“是,我是找不到你們現在住的地方,可房青把你家的情況可告訴我了,鼎鼎大名的季家啊,跟我這么個蹲過大獄的做親家不覺得丟人”
“你們要是不給我錢,我就去你們家鬧,去程見煙的單位鬧,這丫頭現在還是老師呢,人民教師不管她爹這政審方面都通不過吧,給不給錢你看著辦吧。”
這些都是公開的,許建良所知道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