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喃喃的問完,不待回答,就自顧自的說“最近沒任務,沒演習,丟了魂就丟了魂吧。”
誰規定他必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是百分百在狀態的只要是人,都會有丟了魂的時候。
“話不是這樣說的。”林與驍走近,壓低了聲音“你知道葉隊年前就忙活晉升名額的事兒了。”
“繃住了那根弦別松,怎么也會有你。”
殲一是不講人情和年限經驗這些老黃歷的地方,想要晉升很簡單,就是誰強誰上。
要是在秋季又能得到新的軍銜授予,那季匪就是畢業到部隊短短幾年晉升三級,可以算是奇跡般的存在了。
但季匪本人,對于這樣的奇跡似乎不太熱衷。
他聽了林與驍的話,面上也沒什么波動,只是淡淡的嗯了聲。
到了葉之厲的辦公室,后者和他說的也是這件事。
老隊長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敲打著他“你最近是怎么回事,分心的這么嚴重”
季匪垂著眼睛不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無言以對,總之一副面無表情的態度。
葉之厲被他這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態度氣得直咬牙“春節前我就把推介的名單交給上面了,你他媽別在領導核對這節骨眼給我出岔子,能不能打起精神”
每個部隊的直系領導推人晉升,頂多也就起個介紹信一樣的作用,真正能不能擁有新的軍銜,到底還是要看上面人的審核的。
葉之厲心知肚明季匪這些年的功績,和他本身就不爭不搶的性子,所以有機會就想推他一把。
但他怎么也沒想到,對于大部分人都趨之若鶩的升官發財,季匪的反應反而是這么的不走心不走心到都讓人有點生氣了。
季匪對于葉之厲的憤怒,反應也很淡。
他并不興高采烈,相反的,還抬起眼睫,琥珀色的瞳孔望了過去“葉隊,我有這種資格么”
葉之厲一愣“什么”
“剛剛在虛擬的格斗戰場上,我分心了。”季匪抬起唇角笑笑“你也知道,一個士兵最忌諱的就是分心。”
“雖然,空降兵是單兵作戰的兵種,大多數時間不需要把后背交給戰友。”
“但分心,依舊是致命的。”
剛剛那一瞬間,他意識到自己已經不配在一線作戰了。
“你怎么了這是”葉之厲皺起眉,想偏了“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嘀咕你什么”
“葉隊,您想多了。”季匪聳了聳肩“誰敢在背后說我啊。”
和上學的時候一樣,他同樣是這里的霸王性子,沒人敢惹。
等自己受了傷,季匪才理解程見煙的心情下意識的想要遮遮掩掩,不想讓對方看見后擔心。
但程見煙又不是什么睜眼瞎,當然能看到男人破掉的唇角。
“你,”她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季匪面前,皺眉詢問“你的臉怎么了”
左臉頰微微有些青腫,嘴角也破了一塊。
“沒事兒。”季匪寬肩微聳,避重就輕的回答“部隊訓練,不小心傷到了。”
于是程見煙也就沒有多問,只說“你坐下,我去切個土豆。”
用土豆片敷一下淤青的地方,還是有效果的。
季匪拽著程見煙的衣角搖了搖,小狗似的和她撒嬌,等成功索到一個短暫的吻,才笑了笑,放人去廚房。
眼睛一眨不眨,始終追隨著女人纖細的背影轉,直到門口傳來門鈴聲。
有客來訪季匪微怔,走過去看了看,意外的是可視電話里出現了許棣棠的臉。
他之前是告訴過他這里的地址,想著自己如果在部隊來不及,有急事的時候可以讓他過來結果現在是有急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