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黃知軒心中極為惱怒,以高懷德的身份地位,心智怎么會差,難道就看不出自己雖有嫌疑,可根本沒有殺人的可能性好不好。
之所以這樣處置,卻是因為他黃知軒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窮小子,若他是一名勛貴或者官員之子,高懷德絕不會不分青紅皂白的將他送到刑部的。
“放肆,你只不過是一個賤民,竟然敢違逆我父親的命令。”高處俊一聲厲喝。
黃知軒深深的看了一眼高處俊,對高懷德說道:“請駙馬給小子說話的機會,小子可以當場證明自己是清白的,而且還可以找到殺人兇手。”
黃知軒說這些話的時候,一臉的自信,現場不少勛貴和官員竊竊私語,暗中議論。
高懷德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睛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兒子高處俊,眉頭微皺,喝道:“你有什么話給刑部官員去說吧!來人,還不將這殺了李大人的嫌犯送到刑部。”
“駙馬,我剛剛給公主殿下作畫時,公主殿下的偏頭痛發作,我剛好略懂醫術,當場緩解了公主殿下病情,而且我還知道如何徹底治好公主殿下的頑疾。”眼下是生死攸關之際,黃知軒顧不上其他的,什么話能夠阻止正在向他走過來的護衛,便說什么話。
高懷德一聽,怔了一下,喝道:“等一下。”
眾護衛停了下來,黃知軒微微松了口氣,知道自己剛才所說發揮了作用。不管高懷德與燕國公主之間感情如何,前者是否真心盼著燕國公主頑疾痊愈,但自己當著這么多人說能夠治好公主的頑疾,作為駙馬的高懷德若是依然將自己送到刑部,燕國公主、皇帝和太后知道了這事會怎么想?
高懷德正要說什么,高處俊突然又說道:“父親,母親的頑疾宮中御醫癥治多年都治不好,父親又請了不少名醫同樣治不好,此子乳臭未干,竟然敢大言不慚的說自己能夠治好母親的偏頭痛頑疾,定是想欺騙父親,以求脫身,孩兒這就去內宅問問母親此事真偽。”
高處俊這些話說的很合適,也有道理,高懷德點了點頭,道:“我兒說的有道理,你快去快回。”
高處俊冷笑著看了黃知軒一眼,很快就離開了此地。
沒過多久,高處俊便匆匆趕回來,大聲說道:“父親,孩兒去的時候母親正寐睡,孩兒不便打擾,便詢問了母親身邊的貼身侍女,黃知軒剛才所言關于治好母親頭疾之事都是謊話。”
高懷德看了高處俊一眼,轉頭對黃知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借公主之名欺騙我,來人,給我立刻將殺害李大人的嫌犯送到刑部。”
眼見一群提刀護衛,如狼似虎的將自己圍在中間,向自己抓來,黃知軒心急如焚,知道此時不能反抗,否則當場被格殺也是白死,心思電轉,他正要將衛國公石守信拿出來,看能不能爭得一點時間。
突然,一名管家模樣的人匆匆跑進來,低聲在高懷德耳邊說了句什么,后者臉色微變,向廳堂右邊側廳看了一眼,然后又吃驚的看了一眼黃知軒,對已經將黃知軒擒拿住的一眾護衛說道:“先放開他,你們先退下去吧!”
眾護衛雖然不明白駙馬為何突然改變了注意,但立刻退到一邊,黃知軒剛才目睹了高懷德改變注意的整個過程,知道是那管家說的話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黃知軒,你剛才說可以查出是誰殺了李大人,我便給你一次機會,現在便開始吧!”高懷德此時神色已經恢復如常。
高處俊在旁邊急聲道:“父親,黃知軒胡說八道……”
“閉嘴,滾一邊去。”不等高處俊說完,高懷德便一聲爆喝將其打斷。
高處俊愣了一下,臉色難看的退到了一邊。
黃知軒深吸一口氣,頗有從鬼門關上走了一遭的感覺,雖然心中恨極了高懷德,但還是向高懷德深深一禮,道:“多謝駙馬給小子機會。”
高懷德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黃知軒轉過頭,看著地上的死者,道:“從死者七竅流出的黑血來看,他顯然是中毒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