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見面了。”冼如星頓了一下,之后繼續“當然了,一下子派發這么重的稅百姓們肯定不樂意,所以我們可以將這個錢分攤到五年十年,這樣一來負擔就輕很多了。”
“然后呢你答應他了嗎”
“沒有,這不重要謝謝。其實還有更省錢的方法,之前陛下提出過想要重組營繕所,工匠們如果繳納足夠的征銀可以免除當年徭役。目前還沒開始實施,如果朝廷放出話,這次參與修路的匠人可以直接免除之后三年勞役,然后再將此事公布,想必匠人們定會更加感恩戴德,管理得當就可以進一步縮短工期。”
“哦,那你怎么不答應呢陛下年少英俊,還對你全心全意。”
冼如星
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楊一清,“閣老要是這樣,那咱們就改日再說,貧道先告辭了。”
“誒等等,我不問了還不成嗎,主要也不是光為了自己,你這主動過來找我,等明天內閣里肯定都得跟我打聽,主要不是為了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嗎。”楊一清訕訕道。
冼如星想到一幫位高權重的老頭兒,在工作崗位上不干別的,圍在一起打聽自己的感情狀況,不由打了個寒戰。
要不要這么八卦啊
輕咳兩聲,楊一清收回探究,正色道“雖然你提的這幾點都不錯的,但我個人還是不看好最后能成功。”
“為什么”冼如星有些訝異。
楊一清思索片刻,緩緩道“論語中有句話,叫唯上智與下愚不移,意思是說這世界上大多數人都是可以改變的,唯有上等的智者和最下等的愚笨之人,不容易改變。雖然現在京城許多百姓都能認識幾個字,但也不過粗通文墨,歸根到底是民智未開。你跟他們說什么防疫、什么排水,這幫人根本看不到那么遠,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要花錢了。所以別說將稅收分派到五年十年,你就是分派一百年,讓他們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銅板,老百姓也是不愿意的。到時候有心人再這么一鬧,朝廷很容易被架在半路下不來臺。”
“這是下面,再說上方,如今許多官員住的地方,包括購置的房產都鋪的石板路,京城再淹也淹不到他們。對于這幫人來說,巴不得其他地方亂糟糟,如此自己手里的房產才愈發值錢。這幫人不能用聰明去形容,確切的說是精明,一個兩個鬼精鬼精的,想讓他們點頭可不容易哦。”
冼如星聽完他的分析沉默了,不得不說對于這個時代的人情世故,對方要比自己強得多,自嘲地嘆了口氣,“好家伙,想要做點事兒是真難啊。”
“你也不用心灰意冷,”楊一清端著茶水嘿嘿笑道“既然修不了城,那重新建一座新城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