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溫熱的掌心讓你心神稍微穩定下來,轉而推測起這個情節安排的意思,要知道你拿到的劇本都是戀愛劇本,平常會跳出來的劇情都是膩歪的戀愛橋段。
所以這一段也是為了感情推進嗎你在心里默默想。
而你這幅沉思的模樣卻被夏油杰誤解,他忽地在你面前半跪下來,在你出聲詢問之前,他先低聲說了句“失禮了”,而后手掌輕輕地搭住你的腳踝,替你把皮鞋穿好,甚至還把鞋帶打了個漂亮又對稱的蝴蝶結。
“我其實可以自己來的。”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晚了,他都已經把另外一只鞋子也給打上蝴蝶結。
從你的視角看去,正好能瞧見他細長濃密的眼睫毛,以及因為認真而微微抿起的薄唇,就好像不是在給你穿鞋子,而是在給做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
未免有點太夸張了吧你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沒關系的,阿蟬可以多依賴我一些。”他站起身,那封可疑的信件已經被他塞進口袋里。
“再這么依賴下去,總感覺會離不開杰的。”而且曾經父母就教育過你自力更生很重要啊,不能凡事都讓別人來解決,想著,你拍拍臉頰,一掃剛才低落的神色,神采奕奕地揮舞小拳頭,“沒錯我一定會成為一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厲害的人”
夏油杰接過你的書包,似笑非笑,“是么。”
你為了表示自己堅定的決心,還連連點頭,“那當然啊”
等你走出好幾步路才發覺夏油杰沒有跟上來,你回過頭,此時夕陽西下,光與影無比清晰地被割裂開,你用手擋了下從側臉那照過來的陽光,發覺夏油杰恰好站在陰影之下。
“杰,走了啊,在想什么呢”你沖著他招招手,你身后的夕陽描繪出你美麗的剪影。
過了幾秒,他才緩緩地露出你熟悉的笑容,走在你身側,你還以為他在擔心之前的那個男生會報復,思來想去,你果然還是不太想讓他再冒險,“果然這件事情,還是交給他吧,畢竟他背后還有個大家族呢。”
每當你特意提及“他”時,哪怕不說名字,夏油杰也知道是誰,實際上為了不暴露禪院家的身份,你也從未在其他人面前說起過禪院直哉的名字,這幾乎成了你和夏油杰心照不宣的秘密。
不悅,盡管你只是用簡單的“他”來指代,可你這副信任的姿態還是讓夏油杰詭異地產生不虞。
所以呢,這周末他來到你的別墅時,你也會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說話嗎也會讓他解決這些事情嗎亦或是,帶著更加喜悅的心情
少年的思維不可遏制地陷入某個怪圈,越是提醒自己并沒有任何的資格去計較這些,可還是會忍不住地思考。
“阿蟬,其實很喜歡他吧”
咦,怎么突然說起這個,你很不解,“喜歡的話好像也算不上吧。”畢竟禪院直哉有時候確實會惹你生氣,而且長大以后就更加喜歡仗著身量優勢突然抱住你,多半會把你嚇一跳。
“也對呢,畢竟是家族的安排。”語氣忽然就放松了,他又像是想起什么,懷著某種隱秘的期待開口“如果我是說如果阿蟬不需要聽從大家族的安排呢你會想要做些什么呢”
“嗯出國玩想要在冬天的時候出國玩,就比如西班牙”好奇怪啊,說起這個話題,想到出國度假脫口而出的就是西班牙,你平常好像對這個國家也沒什么了解吧
錢什么的倒不用苦惱,最需要考慮的還是如何避開禪院家的耳目,最近幾年禪院直哉就開始有意無意地調查你的行蹤,想要甩開他去出國旅游難度不是一般的大。
關于禪院直哉調查你行蹤的事情你也和夏油杰抱怨過一次,你還記得那時候是在午休,你欣然接受夏油杰夾過來的天婦羅,又理所當然地把不喜歡的西藍花丟給他。
吃飯的間隙你就埋怨道“他真的越來越奇怪了,上次還質問我為什么要偷溜出小鎮玩,我才知道他一直都有在留意我的動向。”
說著說著,你愈發郁悶,最后長嘆一口氣,用筷子把可樂餅戳得破破爛爛,“我好討厭這種感覺,好窒息的感覺。”
其實在那個時候夏油杰就想問你了,如果有一天他會打破現在的僵局帶你離開,你會答應嗎然而他卻沒有開口,無非是因為自己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對方的大家族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