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聽晚心想你也知道丟人,丟人還說
“小孩子之間吵架再正常不過。”方正初的母親順著欒玉的話,又將小學一年級的事情津津樂道地說了一遍,最后還不忘眼帶笑意地看向許聽晚“后來還不是和好了”
對上視線,許聽晚僵硬地笑了笑,嘴上說著“是啊阿姨,小時候不懂事。”
心想卻想,我不僅跟他動手,我還把他當馬騎呢,要不是形勢所迫,班主任罰他們站在走廊那兒站得腿酸,她說什么也不會跟方正初和好。
或許在旁人看來,這絕不是一件多么了不得的大事。事實上,方正初早已對當年的事做出道歉,許聽晚對他也沒特別大的敵意,只是覺得相處起來并不舒服而已。
她把這些不舒服歸咎于那場打架的后遺癥。因為于許聽晚而言,就算時隔多年,事情的部分細節都已經被時間沖淡,但不可否認,她就是在和方正初的那一次吵架中,潛移默化地養成了一些令自己都為之鄙夷的性格。
譬如,嘴硬、擰巴、恥于承認努力,并以不正經做偽飾。要知道在四年級之前的她,明明是個果敢直爽的性子。
所以,她多少對方正初存有一定的偏見,兩人的三觀并不契合,她不可能會喜歡方正初,并且自信地認為方正初也不會喜歡她。
因此就在方正初的母親給出兩張音樂劇門票的時候,她以為方正初會下意識地拒絕,沒成想他非但沒有拒絕,還主動地加上許聽晚的微信,商量起見面的時間。
吃完飯,雙方長輩為了給兩人制造獨處的機會,欒玉女士特地拉著方正初的母親夸贊她脖子上的珠寶,聊到興致起時,便說“擇日不如撞日。今晚就去挑挑款式。”
兩位中年男士喝了點酒,聊得還不夠盡興,相約去酒店樓上的sa中心舒緩壓力。
“總共就兩輛車,我跟阿玉去珠寶店,要一輛。他們倆男的去做sa得留一輛。”方正初的母親面露難色“早早和正初怎么辦呢”
“沒事阿姨。我坐你們的車,半道放我下來就可以。”許聽晚知道她們打得什么主意,立馬挽住欒玉的手臂,生怕晚一步自己就要跟方正初一起回去了。
“哎喲。那得繞路的。過去晚了關門了怎么辦。”欒玉不留情面地拂開“正初一會兒有事嗎”
“我自己也能回啊。”許聽晚迫不及待地打斷欒玉的話“我都多大人了。”
“天色這么晚。還是讓正初送你吧。”方正初的母親順手搡了搡方正初。
方正初正想說我送,話未說出口,便被人搶先一句。
那人從旋轉玻璃門那兒闊步走來,他手里搭著件西服外套,絲絨質地的領口說不出的貴氣。
這樣氣度的人,游刃有余地出入各種場面,知道什么樣的行為最為得體,讓人舒適。
因此大家很難相信,他會在這種場面極沒眼力見兒地橫插一腳,就在長輩將要慫恿成功的時候,半道截了方正初的話。
“我送吧。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