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氣候合作計劃,不少金融公司都在和一些自然基金會或者高校進行合作,符盛手里不單是君達這一個項目,但是項目內容大差不差,多數情況下都可以套用,許聽晚昨晚趕時間,全憑過往經驗寫方案,一時半會兒忘了需求方是誰。
此時,裴競序正坐在沙發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仿佛在說,你早來問我,就不會有后邊這么多事了。
她心里五味雜陳,一會兒覺得自己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會兒又覺得她那坐在屁股底下的草垛子就是被君達的人給踹飛的。
之所以會有后者的想法,是她發現,就算裴競序沒有親自批注這份項目方案,但是方案顯然是過他眼后向他確認的dd。
于是,晚上的那番感動消失得無影無蹤,突然反應過來的許聽晚早已顧不上什么科學家的想象,她只覺得,那個項目方案上的批注真的挺靠想象的,她氣得不行,陰陽怪氣地懟他“有些人表面上惺惺作態地跟欒玉女士說,別打擾他們看音樂劇,本地里卻搞小動作讓符老師把我叫回來改項目方案”
裴競序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尾“這么想我”
許聽晚點了點頭,不是她這么想裴競序,而是她覺得裴競序真的干得出這種事“別說這份方案沒過你手。”
“方案全程有人牽頭跟進。確實沒過我手。”
許聽晚愣了一下,看他眼神坦蕩,還以為自己真就錯怪他了。
下一秒,卻聽裴競序云淡風輕地說“我只是定了dd而已。”
他有什么錯呢,他只是在hr問他什么時候要方案的時候說了今晚罷了。
“”
今晚方正初提到的那些感動頓時煙消云散,不僅如此,許聽晚現在很想下去給黑白無常道個歉,畢竟黑白無常也只是給閻王打工的陰間社畜,勉強算是跟她是同一戰隊的戰友。像裴競序這樣的人,怎么會是可憐的打工人黑白無常呢,他走哪兒都壓榨別人的資本家
然而這些話還沒說出口,欒玉就拿完東西從樓上走了下來,她將東西放在茶幾上,看了眼沉穩起身的裴競序,又看了眼性子浮躁的許聽晚,許聽晚接收到她的眼神,立馬解釋說“不是我沉不住氣,我急著去忙老師交給我的項目方案呢。”
裴競序好像從她眼神中讀出趕客的意思,很有眼力見兒地跟欒玉說自己也該走了。
欒玉忙著給他清點東西,讓他再等幾分鐘,其間她也沒閑著,一聽到什么項目方案,她就把許聽晚高考選理科的事重新拿出來說上一通“當初不聽勸,文理分科的時候,非要學理,你也不想想自己的理科成績占不占優勢。結果怎么樣,選來選去選了個環境科學專業。你這專業到底干什么的排廢水,收垃圾到底有什么意義”
“又來了。”
關于這個問題,欒玉問了不下十次,許聽晚平日里像個小話癆一樣,有說不完的話,只是回回碰上這個問題,她就覺得有些難以回答。
她選這個專業摻雜了太多復雜的因素,韋萱阿姨的影響、幼時的性別設限和才華偏見、天真的理想主義太多了,多到她選擇環境科學專業看似不明智卻又是必然的結果。
“媽媽,我國著名的文學家魯迅先生曾經說過,不要去追問事情的意義,因為那大多經不起拷問。”
“魯迅先生什么時候說過這句話”欒玉女士為此表示懷疑“我只知道你家著名的媽學家曾經說過一句話,不拷問事情的意義那必然遭受你母親的拷打。”
“我長大了。你不能在外人面前拷打我。”
“阿序算什么外人。他是你半個哥哥。”
這個時候,欒玉已經將東西理好,一邊囑咐裴競序開車慢些,一邊將他送到玄關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