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能做什么”許聽晚跟在身后,也想為此付出一份力。
“本來要帶你們一起走訪村子,但現在為了提防暴雪天,大家都在做災害的預防工作,走訪的話不是時候。”她拉上沖鋒衣的拉鏈,走到一張擺滿東西的小桌子前,開始整理背包“或許你真想做什么的話,可以跟著我們去農田里看看,幫忙的時候適時問幾句也不是不可以。”
許聽晚來旌莊縣就是為了更好地了解調研工作,能跟著鐘媛老師的團隊一起學習,別說去農田了,幫著干農活都不是什么問題。
她一口應下,按照卞玉的要求,跟季嘉實說明情況,季嘉實也樂意參與其中,于是兩人回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番。
出門的時候,天色仍舊黯淡,霧霾籠罩著整個村子,風大,空氣可見度低。
她們一行人躬著身子,坐上一輛藍色三蹦子,一路往農田那兒開。
三蹦子沒安帳篷,縱使包裹嚴實,也沒辦法抵御寒風的侵蝕。
季嘉實想把自己的圍巾遞給許聽晚,許聽晚擺手拒絕,她同樣有圍巾,并沒有冷到這個地步,況且使用過的圍巾也算是私人物品,她拿來用不太合適。
季嘉實忽略了她的拒絕,直接將把圍巾鋪在她的腿上,隨后緩慢地換了個方向,細致地替她擋住迎面而來的冷風。
卞玉將這一切納入眼底,她看破不說破,看到季嘉實身上一顆跳躍而萌動的春心,開始夸贊他細心體貼。
季嘉實被夸得不好意思,紅了耳根子。
農田那里,有許多戶主在做加固棚架的工作,還有人提前在大棚上蓋上草毯,以防農作物收到冷凍的傷害。
卞玉告訴她們,這些預防都是經驗之談,很多人都是親身經歷過極端天氣才慢慢積累下這些常識,換而言之,輕車熟路的背后都是一次次的天災教訓。
這些專業的操作,許聽晚她們也幫不上什么忙,只在看到一位婦人扛起草毯手不穩的時候,虛晃了一下,她和季嘉實小跑過去搭了把手。
她幫著婦人將草毯鋪上去后,婦人揉著手腕,棉質口罩上露出一雙焦急的眼神“謝謝你啊小姑娘。我這手越來越不行了。”
“您手怎么了我幫您吧。”她彎腰,幫著婦人拾起工具,遞給她。
婦人說“關節炎。不是什么大問題。做農活的誰沒個毛病。”
“您一個人做嗎”她一邊搭腔,一邊幫忙干活。
婦人本身就覺得苦悶,現在多了一個聊天的人,只要不耽誤干活,倒也樂意說上幾句“家里倆孩子呢,還有老人,總不能都留在村子里干農活吧,那有什么出路。所以我男人就外出打工去了,半年回來一次,留我在老家照看農務。”
“都說在外打工辛苦,您留家照看其實也辛苦。”
“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不都是為了養家糊口么。家家戶戶,差不多都這樣。我這手啊,其實是七月份落下的毛病,那會兒暴雨,沖毀了不少東西,那不得拉石頭砌墻么,就在那時候落下的病根。”
婦人聊起暴雨的遭遇,聊到那場災害讓村子里的多少感到苦不堪言,后來又說起村子里有人牽頭,成立了一個婦女互助小組,這個小組用于提升農技、應對氣候變化等相關工作。
許聽晚和季嘉實一邊聽,一邊搭手。
臨了,婦人為表感謝,邀請她去自己家吃午飯。
婦人拽著她往自己的三蹦子那兒拉“一頓午飯,耽誤不了多少功夫,不遠的。就在前邊。姑娘,我手都這樣了,你別害我使勁兒了。雖然沒什么吃的,但我手藝還不錯。”
他倆推拒了一番,拗不過她的熱情,跟卞玉打了報備,卞玉跟這位婦人相熟,又看許聽晚身邊有季嘉實作陪,不擔心會有什么意外,而脫離團隊,獨立工作也是調研過程中常見的一環,面對這種突發狀況,她沒有控制許聽晚的去向,只說“早去早回。”
婦人的家離這塊農地確實不算太遠。
三蹦子沿著小路繞了兩個圈,就停了下來。
“你們先坐。我簡單地弄幾個菜,雖然把你們喊過來吃飯,但飯菜可能沒想象得那么好,別介意啊。”
“陳阿姨,不用太麻煩,墊口肚子就行。”聊天的過程中,許聽晚知道她姓陳,便這么喊了。
季嘉實也說“是啊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