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當朝左相。
喬衡答應顧忠向天祈雨后,本意是立即行動,就如顧忠說的那樣,不過是姑且一試,成敗不論,成,自然皆大歡喜,不成,也只能讓顧忠再另請高明,若是請不到更“高明”的人,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但他卻被顧忠連忙攔了一下,他說此事非同小可,必要好好準備一番。屆時,當地知州、通判、巡檢使等諸多官員以及父老鄉紳都將參與祈雨儀式。
設香案,擺佳果、置方旗、插皂幡、建方壇
這一項項準備工作,在顧忠眼里都是必不可少的。
這一來二去,就要耽擱上不少時間。這還是往“一切從簡”里置辦,要是繁瑣起來,怕是要準備上一兩個月,而那時,百姓大概也餓死得七七八八了。
顧忠也是第一次主持祈雨事項,為了保證各項準備工作不出差錯,他干脆把喬衡拽下了山。
喬衡駕輕就熟的教導他人如何布置祈雨壇,五行八卦、天干地支信手拈來。
顧忠見他對這些事情如此熟悉,不由得問道“道長以前可是曾布置過祈雨壇”
喬衡眼神一暗,他回答“丞相真是說笑了,我閑來無事布置祈雨壇做什么”
那一直跟愛顧忠身后的黑面年輕人姓刑,人稱刑侍衛。他聽到這道人如此回答,心中哀嘆不已,也不知道這道人平日借著祈雨之名,從百姓手中騙了多少錢財。
走完神,他下意識的往谷真道長那里看了一眼,卻不曾想這一眼竟讓兩人對上了視線。
不知為何,刑侍衛的背部冒了一層冷汗。
久未降雨,空氣燥熱得很,即使開著窗,也沒有一絲風吹進屋里。
喬衡手持一本書,坐在窗旁的書桌前,他沒有點燈,只憑借著這一點完全不足以照亮書中字跡的月光,在夜色里毫無滯礙的讀書。他用的正是道家另一術法,沒固定的名字,作用只有一個夜能視物。
他身穿一件單薄衣衫,滿頭青絲披于身后,在接近尾梢處用一條青色絲帶扎起。
看了一會書,他像是意識到什么,揉了下額角,然后一揮手,窗戶陡然關上。
他站起來,再轉過身,毫不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床上多了一個翠衣女子。
這少女異常面熟,不是別人,正是曾經在一座破落道觀里與他搶奪幾個孩子的那個蛇妖。
翠衣少女輕笑起來,她說“聽說有道士要祈雨,我還道是誰,沒成想居然會是你”
她坐在床沿上,晃了晃自己的雙腿,兩只未穿鞋襪的腳就這樣嫩生生的裸露在外,“本來我還想著,要是又是一個騙子,我就干脆吃了他好了,結果來了個有真材實料的。”
喬衡瞄了她一眼,然后又視若無睹地走到墻側,把掛在墻壁上的桃木劍解了下來。他用劍指著她,“這里不容你玩鬧,走。”
少女不樂意了,“你這道士好生不講理,你我一見面,你就用劍指著我,我有那里惹到你了”
喬衡見她不走,也不愿多說,他理都沒再理她,拂了下衣袖,轉過身把劍放在一旁重新坐下。手在桌面上一拂,一沓空白符篆出現在桌面,一支沾滿朱砂的毛筆突然出現在他手指間,他筆不停歇地繪制著一張又一張符篆。這些符篆正是過幾天祈雨時要用的。
那少女也不管他,只是繼續說道“我看你也不是什么正經道士,那顧老頭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你才答應給他祈雨”
“道士道士,我聽說你們都有道號的,你道號是什么”
她等了一會兒,就在少女以為這道士不會回答時,喬衡開口道“谷真。”
“原來是谷道長,久仰久仰”
喬衡嘆了一口氣,慢聲說“我不姓谷。”
“那你姓什么”
喬衡被她煩得不行,心中思及來日祈雨時,光自己一人的話,失敗的幾率實在太大,剛想找個免費勞力,這不就有人特意送上門來了。
他把毛筆往桌上一放,道“放你走,你不走。既然如此,你也不需要走了。來日,要么同我一起祈雨,要么讓我拿你祭天,二選一,請選吧。”
作者有話要說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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