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實在有些大膽。
但她確實不同。
不同到即便西門吹雪意識到,她拉上他袖子的時候,他聞到她發香的時候,她看著他他已看著她的時候他對眼前人的熱枕甚至超過了對劍的忠誠。
他不誠。
他知道自己的不誠,并且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究竟是誰。
但是奇怪的是,西門吹雪卻并沒有因此而感到不安。
眼前即天涯,而他,亦是浪子。
“是,你不同。”他承認自己的不誠,并接受了它。正如他第一天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便正視了它那樣的迅速。
本來還以為眼前冷冰冰的男人會皺起眉頭紅著耳根呵斥一聲胡鬧的沈知意愣愣地睜大了眼睛,但是她還沒有來得及驚訝,就看見西門吹雪淺淺地笑起來。
他的眉目很深邃,這叫他不笑的時候總是帶出一點冷傲,也叫他笑起來時,帶了一點動人心魄的艷色。不是胭脂紅粉的艷,而是如他劍上吹落的血一樣,令人覺得殘酷,但又不得不認可其美感的艷。
本來應該會更驚訝的沈知意看到了他的笑容,反而迅速的平靜了下來。
“你笑了。”她用陳述句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笑了又如何”
“可你總是不愛笑的。”
“這世上并沒有什么愛笑的人,只是有些人天生便容易開心。于我而言,開心的時間總是不太多的。”
“你笑起來真的好看,那你又在什么時候會開心些”
似乎有些聽不大慣別人這樣直白的稱贊也可能是稱贊的對象的原因,西門吹雪的耳根有一點殷紅色。
“在對于自己而言,格外不同的人面前的時候。”
他這話說的很直接。
直接到讓剛剛還笑意嫣然的少女漲紅了臉,愣愣地看了他好久后,突然靠近他。
他們本來就已經靠的很近。
她的這一下,直接近到鼻尖都快貼上他的鎖骨。西門吹雪一個低頭,就能看見少女束的高高的衣領里露出來一點雪白的肌膚。
也和沈知意的臉頰一樣,有一點淡淡的粉色。
像是還沒有完全成熟,但是已經褪去了青色,泛起一點點薄粉的桃子。可愛到好像只要低頭輕輕一咬,就能咬出蜜桃味的汁水。
當然,西門吹雪并沒有下作的聯想到什么不該想的東西,但是他的眉毛也會因為心頭一點瘙癢而帶來一點點叫人無法察覺的顫動。
她的手指撫上他的烏發。
摸上去涼絲絲的,但是很順滑,而且出人意料的柔軟。
她很早就想摸摸看看了。
早就有壞心眼的沈知意面上還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小心翼翼的從他的發間銜出一瓣梨花。
梨花小小的,如果不是西門吹雪的頭發實在是過于烏黑亮麗,和這點白色對比的太過明顯,正常應該是很難注意到的。
沈知意把花瓣攥在手心,給自己打了打氣。
她看向西門吹雪的眼睛那雙本和鷹一樣銳利,總是帶著漠然的眼睛,此刻像是被融化一樣,化作涌動的春潭水。
沈知意很喜歡這雙看著她的眼睛。
大概沒有人會不喜歡這種獨一無二的優待。
而且穿著白衣,面帶縱容的青年劍客,她很想依賴。
沈知意能感覺自己對西門吹雪并沒有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