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霖半垂著眼,面上表情看起來總之就是不爽“等回去再給你買新的。”
感覺到他手上力道不減,虞禮抿了下唇,歪頭問“這盒不能給我嗎”
她那雙明亮的眼睛眨巴著
至少從江霖居高的角度看來,好像有種莫名的委屈感。
隨即他便下意識松了手。
她抱著草莓彎眼道謝的樣子也好乖。
乖到江霖都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不”,甚至還有點奇異的心癢。
“我得回去了,淼淼還在等我。”虞禮沒想在這里多待,站起來同他們道別。
身后傳來謝楚羿和范弛的拜拜聲,虞禮跟他們說了兩句晚安,走出房間,沒想到江霖也跟著出來了。
“我送你過去。”他就穿了個短袖,頷首道。
虞禮以為他最多只是送自己到電梯口,結果他連電梯也跟進來了。
走廊寂靜,電梯里也沒別人。
江霖伸手替她按了樓層,在電梯門關上前,聽到她問“你不冷嗎”
“這都快四月了。”
虞禮覺得這話說得奇怪,明明是才三月底不到四月而已,后面還有倒春寒呢。
不過人和人的體質或許真的不能一概而論,她想到下午那會兒江霖他們房間甚至還開了冷氣,想起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江霖注意到了,提醒道“山里早上更冷。”
虞禮點點頭,依然乖得不行“你也多穿一點。”
就一層樓,電梯下得很快。
虞禮沒讓他再跟出來,先一步邁出轎廂,隨即轉身向他點頭再次道謝“謝謝草莓,晚安。”
江霖感覺有股悶氣想嘆,同時又莫名無奈想笑,最后微微揚了揚唇角“晚安吧。”
上樓回到房間里,謝楚羿和范弛已經開始在玩“釣魚”了,約莫是嫌桌子太小不好發揮,還是在床上玩的撲克。
“喲,這么快就回來啦。”
就隔了一層樓還要多久,江霖看他們一眼“不然呢。”
“不然跟妹妹多說會兒話啊,”謝楚羿侃道,“別浪費那么好的機會不是。”
江霖莫名其妙“要說話什么時候不能說,你倆能不能正常點。”
范弛一張牌正好收走床上十幾張,一摞收入囊中后,邊催著謝楚羿繼續放牌,邊分心聊天“說實在的阿霖,你難道沒發現你對虞禮跟別人不太一樣嗎”
格外有耐心、也會不知不覺間順著她。
今晚還折騰著找人從山下特意買了草莓送上來,問他他含糊著說想吃就買了唄。
哪門子想吃,買了以后他可一口沒吃,不僅自己不吃,還不讓他們吃。
謝楚羿趁他不住的時候向范弛偷偷拆穿,不過是少爺下午覺得對虞禮態度有點兇,盡管人家沒太在意,但他自己心里過意不去,這才想弄點她喜歡的草莓過來。
本質啊,本質不就是哄人嘛。
江霖稍怔,很快道“有什么不一樣,你倆不也一天到晚妹妹妹妹的喊她么。”
“我們是真把她當妹妹看,”謝楚羿假模假樣地哼笑,“你心里怎么想的你自己清楚喔。”
“”
江霖撐著浴室的門框,頓了頓,進去前最后留了“神經”兩個字給他們。
罵是照常罵了,但罵得明顯不如以往那樣有底氣。
范弛和謝楚羿相視一眼,直到聽到浴室傳來水聲,忽然一齊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