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老師最后還沒說出口的“士氣”兩個字又咽了回去。
顯然現在這幫男生已經高漲得不行了。
上場前江霖回頭看了眼。
看臺上上周那條青色的橫幅已經掛起來了,配套的旗子也被鄒茵拿著手里,這周她忽然又覺得這旗子不羞恥了,反而還有點酷,于是積極地攬下了搖旗的活兒。
鄒茵旁邊是靠扶在圍欄上的虞禮。
注意到江霖看過來的目光,虞禮下意識抬手朝他揮了揮,忽然身后零零碎碎地喊起了“加油”、“一中加油”之類的聲音,很容易被影響的少女便也開始跟著喊了幾聲。
今天來場館加油的一中學生就多了,原因是上周他們打比賽的照片不知道從誰手里傳出去了,從幾個人的小群傳到班群、再從班群傳到各個年級段的大群。
本來他們比得很低調,現在一傳十十傳百,全校起碼三分之一學生都知道籃球隊最近在打比賽了。又恰逢五一假期起始,有空的人便都跟趕熱鬧似的過來了也不能完全說是趕熱鬧,多少也有點所謂集體榮譽感在的。
盡管虞禮的聲音完全被淹沒掩埋,但落到江霖眼里,她的加油喊得格外賣力。而且手還一直朝自己揮啊揮的就真的很可愛。
最后結果自然不負所望,一中進了聯賽八強,明天還能再打。
而且聽說明天的對手是絳河書院。
之前謝楚弈還揚言絳河別太快被淘汰,現在真的對上了,感覺還挺神奇。
晚上謝楚弈打電話來說這件事的時候,江霖正和虞禮在客廳寫作業,兩個人各占一邊,茶幾上橫著擺滿了攤開的卷子和輔導書。
本來是沒有這個環節的,平時吃完晚餐,要么玩會兒貓要么看會兒電視,然后就上樓回各自房間了。
今天虞禮房間里的主燈壞了,雖然吊頂上還有一圈燈帶可以照明,但亮度不足以支撐學習,偌大的書房里放的都是江叔叔的東西,她也不敢隨便進去,想來想去洗完澡后只好抱著作業回樓下了。
柳嬸正好弄了點夜宵,得知她臥室的燈壞了,便記了一下“明早我叫人來修,或者明天問問阿豐,他可能也懂一點。”
她把虞禮那份夜宵端到客廳,江霖的便還是照常送去他房間。
植樹已經睡著了,沒開電視的客廳非常安靜,和在房間里不一樣,格外的、帶有空曠感的安靜。或許是因為只有自己一個人在這寬闊的空間里,無法避免的容易生出幾分孤寂感。
虞禮吃完夜宵后沒過多久江霖也下樓了。
下來時手里同樣拿著書和卷子。
虞禮愣愣地看著他徑自走到自己旁邊,隨便找了個靠枕當坐墊,屈腿坐下,同時將手里東西擱到茶幾上。
她不由地把自己攤開的幾本輔導書往旁邊挪了挪,給他讓出一定的空位。
虞禮歪著頭問了句“怎么啦”
江霖揉了揉太陽穴“你當我臥室燈也壞了吧。”
“”
雖然不太懂他在說什么,不過他愿意一起寫作業也挺好的,起碼不至于太孤單了。
少爺看著架勢是來學習的,結果連最重要的筆都沒帶,虞禮把筆袋給他,讓他自己挑。
見江霖隨便拿了支黑色筆殼的,虞禮提醒道“啊,這是紅筆。”
然后主動熟練翻出一支粉色筆殼的告訴他“這是黑筆。”
“行。”
筆帽上還有一只凱蒂貓,江霖被迫接受了這份花里胡哨。
柳嬸在睡覺之前提醒他們別學太晚,將要離開客廳時,突然又頓足,悄悄回頭對著兩個孩子拍了張照片。
從前她就有定期跟太太匯報江霖生活的習慣,虞禮來之后,匯報得也更頻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