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弛目瞪口呆了一瞬,而后嚎叫“大哥你在干什么”
他們這個雙人游戲的兩個人物角色是綁定的,每個關卡共用五條命,現在已經沒了四條,愛心就只剩下最后一顆了。
他嚎得江霖耳朵疼,嫌棄地往旁邊避了避“叫什么,我不就才死一次。”
已經死了三次的范弛“廢話,五條命都應該是給我留的好不好”
“”
頭一次見有人承認自己菜承認的這么理直氣壯。
范弛唉聲嘆氣地過去把少爺復活,口頭祈禱著接下來可以一命通關。
但生活就是怕什么來什么。
自從范弛家這個影音室改造好后,后來不論江霖還是謝楚弈來他家打游戲都是在這兒進行的,理由無非就是體感很爽。
今天誰也沒注意影音室的門沒關緊,因而范弛家那條大金毛輕輕松松地擠開門縫跑進來,接著在誰也沒反應過來之際,一下子沖向主人懷里試圖撲倒他,這是他們在家一貫會玩的游戲。
范弛被自家狗沖撞得猝不及防,手柄也立刻從手里飛了出去。
一陣兵荒馬亂。
最后一條命也沒了。
范弛人往后倒著、還被幾十斤的大狗壓得喘不過氣,幾乎崩潰了“思弦啊”
沒有得到尋常的摸頭,思弦不解地叫喚了一聲,漆黑的大眼睛濕漉漉地盯著小主人。
范弛“”
他姐的狗,不能打不能罵,還得好吃好喝陪玩供著。
范弛沉默片刻,最終還是認命地撫摸狗頭。
江霖也把手柄放到一邊,這游戲每關雖然都很長,但存檔點也多,就算命都死完了也不需要從頭開始重新打,他沒覺得有什么可惜的。
倒是這影音室在四樓。
江霖看著范弛費勁巴拉地把狗從身上弄下去“你家寵物也這么能爬樓梯啊。”
“擋不住它的步伐,”范弛艱難道,“每次一上樓準搞破壞。”
想到自家那只跟皇帝似的貓之前所作所為,江霖很是認同地點了頭。
范弛依舊繼續與狗推搡“真的受不了,我每天對它那么好,結果它到頭來還是最聽范弦的話。”
關于這一點,江霖再次深有同感。
江植樹也一模一樣,永遠最優先對虞禮順從,明明那些精貴的貓糧都是他費心費力挑的。
好不容易把狗請出去,范弛筋疲力盡地坐回來“繼續玩兒”
“算了,”江霖說,“累。”
范弛笑起來“身體累還是心累啊”
江霖沒回答。
范弛也不在意,把游戲進度保存,再退出。
而后又開始著手收拾手柄,他從小就愛各種形式的游戲,各種型號的游戲手柄也收集了快一個柜子,有些“古董”壞了沒法兒修了也舍不得扔,總是開玩笑說這柜子以后是要陪自己入土的。
安靜了片刻。
有人好像終于繃不住了,悶聲道“我感覺虞禮不是更喜歡學習,而是只喜歡學習。”
不是比起喜歡他、更喜歡學習,而是只喜歡學習、不喜歡他。
范弛纏線的動作微微停頓,眉梢挑了挑,開口就是“你終于有這個b數了”
然后預判某人要惱羞成怒,果斷往旁邊躲開。
江霖咬了好一會兒牙,最后只憋出一聲不甘心的“嘖”。
范弛很想狂笑,奈何生怕挨揍,硬生生忍住了。
其實上次在拉面店,范弛和謝楚弈就已經幫江霖分析得清清楚楚了,他就是單戀人家,只是一直嘴硬不愿意承認而已。
現在少爺難得有自知之明,范弛覺得這場合謝楚弈沒跟著自己一塊兒見證,真是太可惜。
吃癟般的某人忍了忍,依舊沒好氣地悶聲“那怎么辦”
夭壽,有生之年竟然還能聽到少爺用這種宛如低聲下氣的請教口吻說話
范弛在心里感慨老謝你今天睡懶覺沒來絕對是你人生的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