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一個人注意。”說完后他就笑了,這是場里世界的拍賣會,御山朝燈又是他帶來的,他才應該是最不需要擔心的人。
御山朝燈點頭答應下來,沢田綱吉禮貌的回應了一句前來奉承的人你,就有更多的人圍了上來。而沢田綱吉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被人叫做廢柴綱的人了,雖然不喜歡,但他在這樣的環境里仍然游刃有余。
這點就比他厲害太多了,御山朝燈帶著一種欣慰的眼神看了沢田綱吉一眼,朝著他說的吃東西的角落走了過去。
但他現在是吃不下什么東西的,堅持到現在也沒怎么露餡花費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坐在隱秘的沙發后面,只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好困睜不開眼睛了。
御山朝燈的呼吸也變得越來越微弱,胸口已經看不出什么起伏了。
喧鬧的大廳與背對著這里的角落就像是兩個世界,御山朝燈感受到了寒冷,很想縮成一團,去什么溫暖的地方。
“啪”忽然間不遠處有人砸碎了酒杯,發出了尖利的聲音,訓練有素的服務生們立刻上前清理干凈,對失手摔了杯子的那位先生道歉。
御山朝燈一瞬間驚醒過來,他忽然意識到剛剛的他陷入沉睡的時候,似乎是忘記了呼吸。
混雜著香水味道的空氣重新進入肺里,御山朝燈的指甲掐進了掌心的肉里。
然而他的意識并不算特別清醒,現在大腦唯一能下達的指令就是快點離開這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但只記得這里有什么人,他絕對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御山朝燈扶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甚至還踉蹌了一下,立刻就有服務生前來詢問他是否需要幫助。白發的青年擺了擺手,將在心里感慨怎么有人剛開始就喝醉的服務生扔在身后。
他扶著墻離開了大廳,重新吸入帶著些甜意的空氣,御山朝燈的大腦也變得清明起來。
有種真實的,自己馬上要死了的感覺,非常清晰。
御山朝燈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打開了郵箱,將早就編輯好的郵件發送給沢田綱吉。手指都在顫抖著,只要按一下發送鍵就能成功的事,他按了四五下才發出去。
他記得外面就是海,不能倒在這里,會被發現的。
御山朝燈動作緩慢地在走廊上移動著,走廊里非常的暗,他現在連手機都拿不動,跌落在了地上。
“這個也不能留下。”他感覺視線已經變得模糊起來,彎腰想要撿起來的時候,卻忽然失去了平衡,向前倒去。
對于運動細胞很發達的人來說,摔倒是最容易緩和的,他們反應夠快,身體也夠配合,能夠將傷害降到最低。
御山朝燈此時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點什么,然而他立刻意識到,這里是空曠的走廊,他大概只會跌倒了。
然而等待的痛楚并沒有來臨,他的手居然真的抓住了什么,溫暖又有力量,知道自己的手沒什么力氣,那個人緊緊地反握了回去。
御山朝燈抬起頭,映入視線的是一張非常模糊的臉,但對方身上有種熟悉到讓他覺得能完全信任這個人的氣息。
“勞駕您,我想去海邊。身上的錢全部都可以給您。”御山朝燈說道,聲音已經變得十分微弱,然后一頭向前面倒了過去。
那個人用另一只手攬住了他的后背,穩穩地扶住了他,嘴角抿成了一條向下的弧線,任誰都能看出來他此刻非常的生氣。
男人收緊了握住御山朝燈右手的左手,那蒼白到已經沒什么血色的手指,在膚色更深些的他的手中分外的顯眼,形成了鮮明的膚色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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