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實在是下不了手,但又不好拒絕對方的好意,說道“你稍微扶一下我就好。”
御山朝燈不喜歡和別人有過近的肢體接觸,只是扶著的話讓他其實更能接受一點,沒什么猶豫地點頭答應下來。
綠川唯的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兩人就像是大街上比較常見的打鬧的朋友那樣并排著走了出去,他注意著自己的速度,綠川唯也看不太出受傷的樣子。
這周圍人不算多,御山朝燈就近找了家賓館扶著綠川唯走了進去。雖然他本人對綠川唯的印象還不錯,但對方實在是過于可疑了,讓他根本沒想過帶綠川唯去更私人一些的地方。
拿著房卡打開了房間,他才意識到這個旅館的環境不對勁。
或者說,是有些不正經。
以浮夸的玫粉色和羽毛為基調,配合著昏暗的燈光,組合起來就是一種非常曖昧混亂的氣氛。一些不太適合出現在公共場所的道具大喇喇的擺放在臺面上,插上房卡的瞬間,音響也轉動起來,開始播放歌詞糟糕的音樂。
御山朝燈啪嗒按掉了音樂開關,仿佛這里發生的事并沒有對他造成任何的影響,將綠川唯扶到了床邊,冷著臉說道“我去趟便利店。”
前輩就要坦然多了,一副完全不覺得這個房間有什么奇怪的樣子“辛苦了。”
御山朝燈關上門的瞬間就繃不住了,他絕望地抬手捂住臉“怎么就沒多看一眼呢”
但是后悔沒用,他得快點去買了藥品回來給綠川唯包扎,原地做了半分鐘心理準備,才頂著賓館前臺的注目禮離開了這里。
出來后他才注意到這間賓館的名字上那個異常的愛心,難怪在他要進這里的時候,綠川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壞了,該不會被綠川唯認為他是個變態了吧。
御山朝燈在賓館門前站了一小會,將穿著的兜帽外套向下拉了拉,以為這樣就能遮住自己的臉。
他匆匆地離開了,在遠處的并不算顯眼的地方,停了一輛黑色的老款保時捷,看著某個人從招牌浮夸的ovehote匆忙地出來,車窗漸漸地降落。
白色長發的男人嘴里叼著一根香煙,蹙著眉看著御山朝燈離開的方向。
坐在他身邊開車的伏特加低頭,從墨鏡上方的空隙看了眼琴酒盯著的那個人,二十歲出頭的小年輕,說不定還在念大學。
伏特加又看了看身邊的琴酒,他大哥今天也是非常的帥氣,眉頭微皺,帶著殺手的憂郁孤高的氣質。
“大哥,要追上去嗎”伏特加完全無條件的信任琴酒,雖然他并沒有看出御山朝燈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但還是非常有職業道德的詢問道。
“不。”琴酒吐出一口煙圈,拒絕了他的提議。
陰冷的綠眸像是蛇信般掃過御山朝燈的背影,他眼看著對方進入了附近的一家二十四小時便利店。
伏特加的眼神放空,反正他是猜不到他大哥在想什么,既然現在用不到他,他摸會也挺不錯。
大概五六分鐘的時間,御山朝燈就走了出來。
琴酒的食指和拇指稍稍用力,將煙掐滅。他忽然對伏特加說道“跟上去。”
伏特加正在想待會回去的夜宵是吃拉面還是燒烤比較好,聽到琴酒的話,稍微反應了半秒鐘,才踩下油門追了上去。
御山朝燈低著頭在路上匆匆走著,手里便利店的袋子里裝著簡單的藥品,一想到待會還要在眾目睽睽下進入情人旅館,他就覺得頭皮發麻。
雖然這條路上行人不多,雖然就算真的被人看到,也沒人認識他,但他就是覺得略有些羞恥。
他再一次慶幸自己的人設是個不茍言笑的面癱,他拉低了兜帽的邊邊,看到有些陌生的藍色布料,想起自己還穿著綠川唯的外套。
綠川唯應該就是他這次任務的目標了,所以這次做好事也不算白做,御山朝燈安慰著自己,就當做是必須付出的代價好了。
雖然到處都很可疑,但那個人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親切感,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