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頭發,與發色相同的淺色睫毛下是淡金色的瞳孔,在渾濁的酒吧內燈光的照耀下,仿佛是唯一干凈的東西。隨著光的強弱,瞳孔的顏色由深變淺,清冷的表情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
追這不追還是人到底用什么姿勢才能釣到這樣的戀人啊
那白發青年只是抿著嘴看著他,一言不發地抽出了手,像是落荒而逃般的轉身離開了這里。
圍觀的人發出了遺憾的嘆息聲。
金發青年垂著頭站在原地,圍觀人湊過去,出于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卻被對方不動聲色地躲開了。
圍觀人也沒注意這事,一臉八卦的問道“兄弟,你做了什么,能讓人這么生氣”
降谷零一頓,隨后苦笑一聲“我做錯事了。”
“嗯劈腿被發現了”
“倒也沒有。”降谷零差點被嗆到。
“哎,那就沒事。買點禮物回去,好好解釋一下,會原諒你的。”路人神秘兮兮地湊近了他,對他說,“他肯定還喜歡你的,就連甩開你的動作都很溫柔。真煩你的話,剛剛你抱著他又親又摸的,早就一巴掌上來了。”
降谷零忍住想捂臉的沖動,卻想起了被他圈住的副官傳遞到他的耳邊的清晰的喘息聲,以及一只手就能攬過來的纖細的腰肢。
果然還是太瘦了,養身體的話,要不要給他準備便當
降谷零想起副官那令人擔憂的身體,抿起了唇。
“多謝你。”降谷零對那位熱心的路人說道。
御山朝燈離開了酒吧,雖然大街上行人汽車來來往往,混雜著各式各樣的味道,但空氣還是比酒吧里要清新多了。
他假裝松了口氣,但心臟還懸在半空中,如果不做點什么來打斷思緒,他現在一定會臉紅的。
于是他將在他當時轉身時就立刻掛掉的有些發燙的手機的藍牙關掉,耳機放回了盒子里。夏日夜晚的涼風吹過了他的身周,鬢邊的發絲飄了起來。
御山朝燈下意識摸向了領口,卻發現他剛剛特意為了進酒吧,假裝不羈解開的領口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扣上了。
所以剛剛降谷先生摸了半天,是在給他系扣子
“嘖。”
御山朝燈忽然有種不知道該說什么的奇妙感覺,很難描述他現在的心情,他抬手將那顆扣子又一次解開,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他沒有立刻啟動車去降谷零要他去的地方,而是趴在方向盤上擺弄著手機。
御山朝燈沒處理工作,手機屏幕上是他那個已經打到第三千二百七十九關的單機消消樂,只需要根據顏色圖形配對,失敗了就重開,根本不需要動腦子。
他的精神全部都集中在車外,從汽車的后視鏡,路過他汽車周圍的行人,或者突然出現在附近的奇怪的車,他都細細地注意著。
御山朝燈的性格不算外向,很多時間都是獨自做自己的事情,不太喜歡和不熟的人交流,可以說得上是自閉了。
但他有個優點,那就是足夠的耐心。
他靜坐了二十分鐘,游戲一關都沒打通,但是總算看到了鬼鬼祟祟在觀察他的人。
御山朝燈將懷里的u盤換了個位置,固定在了襯衣袖箍的里側,總算啟動了汽車,從停車的地方離開上了大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