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辦法說這件事全部都是深藍威士忌的錯,但也無法認同對方的行為。并且他今日的到來也并非是為了給那些做過錯事的孩子復仇,他沒資格審判這件事,只能盡力的做好自己的職責。
至于御山朝燈,諸伏景光就沒想過要讓他留下來。
這么年輕,zero會教他開槍,但是不會教他殺人。真的看到那個情景,說不定還會留下心理陰影。
“這里交給我,你先回去吧。”
“諸伏前輩。”
兩人同時開口,諸伏景光隨即笑起來,問道“什么”
御山朝燈也只當做沒聽到他的那句話,抬起眼看向他“我做好準備了。”
白發青年抬起眼靜靜地注視著他,金色的眸子像是月光般柔美,但從中流露出了鋒利的堅定,宣告著他的決心。
“我是降谷先生的副官,有權力代替他行使他的一切職能。”御山朝燈想起之前模糊間看到的諸伏景光的那個可能的未來,深吸了一口氣,“我也要去。”
諸伏景光沉默了幾秒鐘“你知道要去做什么嗎”
“不管你要去做什么,都必須帶著我一起。”御山朝燈還是第一次說這么任性的話,但他不能放任諸伏景光一個人去對上深藍威士忌那個瘋子。
他沒殺過人,但作為警察,他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
“唉。”諸伏景光看著他,露出一個苦笑,“真不愧是zero教出來的人。”
御山朝燈一滯,內容聽起來像是夸獎,但是語氣不像。可既然意思是說他和降谷先生相像,他就當做夸獎收下了。
“我知道了,那就試試看吧。”諸伏景光看向他,雙眸一片平靜,“我很嚴格的。”
御山朝燈見過諸伏景光幾次,見過對方平易近人的一面,也見過對方偽裝成蘇格蘭的樣子。但此時此刻,他非常確認,這個狀態才是公安搜查官諸伏景光最真實的模樣。
純粹,堅毅,平和。
“遵命,長官。”
深藍威士忌坐在窗前,在仿古的和室里,他手中端著一個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是澄金的酒液,像是他今天抓住的那個小貓咪的眼睛的顏色。
他斜靠在墻壁的軟墊上,也不在乎身上的衣服被壓皺,有些走神地將杯子遞到嘴邊喝了一口,里面盛著的蘇格蘭威士忌不小心灑到了衣領里,也毫不在意地用袖子抹了一把。
“stch”
深藍威士忌將杯子放回了旁邊的矮幾上,輕笑了一聲。
“來吧來吧來吧。”
他長舒了一口氣,向旁邊直接歪倒在了地上,毫無形象地四肢呈大字在地上攤開。
“快點來吧,我要等不及了”
窗外的雨終于落了下來,一開始只有一兩滴,不到十秒鐘,就變成了傾盆的大雨。
有部分雨滴從敞開的窗戶打了進來,他靠近窗戶的衣角被沾濕,也懶得挪動一下身體。
直到從遠處傳來了像是敲擊金屬的噠噠聲,深藍威士忌的耳朵動了動,忽然一躍而起。
“來了哎呀,腰、腰扭了嘶”他的臉皺成了一團,四肢趴地上錘著自己的后腰,“年紀大了,這個身體真的不行了。”
規律的敲擊聲忽然變得刺耳起來,然后驟然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