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柯“靈活點兒,你們可以釘個木牌,寫上字,我會提醒的。”
蘇麗梅思考著答應,“行。”
幾分鐘后,趙柯到大隊辦公室,打開大隊喇叭,喊話“誰這么勤快,把人知青放在地頭的葫蘆瓢撿走了知青們給咱大隊測井眼呢,聽見了趕緊還回去。”
趙柯重復了三遍,才關掉喇叭。
大隊各處,大家聽到喇叭聲兒,全都在討論葫蘆瓢咋測井眼。
這玩意兒不要錢,撿到的真就是看見了順手撿走,聽到喇叭,就給知青拿回去了。
還有婦女好信兒,一人揣一個家里多余的葫蘆瓢結伴兒送到知青點,打聽是咋回事兒。
知青們本來肚子里都存著幾分氣,一下子收獲好多葫蘆瓢,又有點兒手足無措。
他們是在趙柯當上婦女主任之后,才開始跟村子里的社員們逐漸加深接觸,一時間很難適應這么面對面地平和交流。
而婦女們只當小年輕面皮薄,問到葫蘆瓢咋測井眼,有干活時候的談資了,就拍拍屁股走了。
只留下知青們面對鋪一地的葫蘆瓢無言。
能咋辦,都用上唄,越多測得越準吧。
至于記號,知青們一合計,弄個稻草人吧,很簡單,找兩根棍用干草捆成十字架,再在十字架上面綁個稻草頭,足夠醒目了。
他們自信慢慢地把第一個稻草人立到地里,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路過的社員看見,大家伙又多了個關于知青的談資,或者說是笑話。
“還稻草人兒,也太磕磣了。”
“沒見過這么潦草的。”
“哈哈哈哈哈”
因為趙柯提前叮囑過社員們不要打擊知青們的積極性,沒有人當著知青們的面兒嘲笑,只是個別人見到知青們的時候忍不住發笑。
善意惡意,一般都能分得清。
知青們還以為是他們為大隊做事,得到了社員們的認可,情緒越發高漲。
他們甚至覺得光憑報紙測土壤濕度還不夠,得想辦法扎進去,才能確定準確度,于是劉興學和鄧海信又去余三舅那兒托他做一個幾米長的巨型木鉆。
余三舅聽了他們的描述,“”
傻了吧那咋能用
劉興學覺得很可行,信誓旦旦地說“我們用兩根繩子在底下拉著,作用力相似,肯定是可行的。”
他們太異想天開了,余三舅勸說不通,也去找趙柯。
趙柯聽完“”
木鉆鉆地,他們是怎么想出來的
好歹是知青們第一回接任務,趙柯不想打擊他們的積極性,就問余三舅“這東西可行嗎以后咱們應該不少打井,如果能用,可以做做看。”
余三舅眉頭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搖頭,“做倒是不費事,就是根本不好操作,再說萬一有石頭,木頭扎不下去的。也不知道他們為啥非要搞這玩意兒。”
趙柯眼神游移,如果她沒猜錯,好像是因為她跟知青們傳遞了“非必要不花錢”的方針。
“咳。”趙柯清了下嗓子,“可能也是怕找錯地方浪費人力,回頭我跟他們說說。”
余三舅點頭,問“你爹的東西收拾好了嗎”
“早就收拾好了。”
趙建國和趙瑞明天起早走,到公社就直接坐小客車去縣里搭車。
“我讓你舅媽在家炒幾個菜,你們晚上來我家吃,我給你爹送行。”
趙柯答應,“我跟家里說。”
余三舅還請了趙新山一家子,李翠花婆媳拿了些菜過來做,加上隔壁余大舅一家,四家人整了三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