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巧巧低低地說“沒有。”
許誠看了她兩眼,便嫌棄地收回視線。
他太自傲,完全沒把丁巧巧放在眼里。
丁巧巧爬上炕,緊貼著墻,背對許誠躺下,連呼吸的聲音都很低。
另一頭,知青點兒
趙柯拎著“借”來的煤油燈,將方靜桌上的雪花膏往后推了一下,靠坐在桌上,重復方靜的話“你說你起夜,從茅房出來,被陳三兒捂住嘴拖到豆秸垛行兇,掙扎的時候抓到一根棍子,打在陳三兒的頭上,然后推開他逃跑,是嗎”
方靜抱著腿坐在炕上,頭埋進在腿間,聲音痛苦地說“是。”
趙柯微微點頭,擔心地問“這么說,他應該還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實際的傷害吧”
“沒有。”
“那就好。”趙柯似乎放下心來,又問,“今天初六,夜色很暗,你什么時候發現是陳三兒的”
方靜攥緊拳頭,似是不愿意回想,悶聲道“正面看見他的臉,發現了。”
“這樣啊”
趙柯起身,向她走近,“從茅房,到豆秸垛,這期間你一直沒有喊人救你嗎陳三兒怎么沒再拖遠點兒豆秸垛那頭,離村子不遠,真要發出什么劇烈的聲音,很容易被發現吧”
方靜抬起頭,情緒不好地喊“都說了,捂著我的嘴,我發不出聲音,為什么要我一遍一遍地重復那么痛苦的事兒”
蘇麗梅不忍,“趙主任,要不別問了,她受了驚。”
趙柯定睛看著她的臉頰和手腕,拽過莊蘭,一把按在炕上。
莊蘭驚了一下,卻沒反抗,任趙柯單手抓著她的兩只手腕,壓在炕上,臉色微紅。
趙柯另一只手壓在莊蘭的嘴巴上,繼續問方靜“是這樣嗎”
方靜只匆匆瞄了一眼,便語氣暴躁地說“是”
趙柯看著下方的莊蘭,莊蘭也眨眨眼。
蘇麗梅看著,總覺得怪怪的。
趙柯挑眉,“來,掙扎一個。”
莊蘭便試探著掙扎,越來越用力。
趙柯是女人,按不住莊蘭,要么得松開捂嘴的手,要么得松開攥著手腕的手。
“你用棍子打了陳三兒的頭,應該是松開了手腕,嘴沒松開,是吧”
莊蘭大概知道她在模擬當時的場景,便在趙柯松開她手腕的時候,作勢打向趙柯的頭。
趙柯捂著頭,莊蘭猛地推開她,得救。
“過程是這樣嗎”
方靜崩潰一樣,埋頭大哭“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想再回想了”
莊蘭唇色紅艷,臉頰上手指按過的地方,白印重新轉為膚色,而手腕上手印更明顯一點兒,消得也更慢。
趙柯面無表情,沒有情緒地念道“我知道你很難受,可得有你的證詞,我才好跟大隊長和社員們說明情況,才好定陳三兒的罪,如果剛才的過程沒有問題,我這邊寫一份證詞,你簽個字,就不再問你事發時發生的事了。”
莊蘭立即拿筆和紙,遞給她。
趙柯給她一個眼神,讓她寫。
莊蘭便趴在桌上飛快地寫起來。
方靜哭得肩膀顫抖。
莊蘭寫好后遞給她,“方知青,你看一下,沒問題就簽了吧”
方靜好一會兒,才紅著眼側頭,看向那紙。
她挑不出毛病,莊蘭寫得過程比她自個兒說得都細節。
方靜拿著筆,簽下名字。
莊蘭交給趙柯。
趙柯拿著那張證詞,掃了一眼,“休息吧,莊知青,蘇知青,你們好好照看方知青。”
蘇麗梅沒心機地答應。
趙柯轉身的一瞬間,眼神極冷。
她只是想要確定,方靜是個什么角色。
做事肯定要有動機,“原著”里,方靜得到了工農兵大學的名額作為補償,她現在想要得到什么
趙村兒大隊有什么值得她覬覦的
趙柯立即便想到首都培訓的名額。
可拿到名額需要簽協議
不,補償不用
趙柯一下子捏緊紙。
就是這樣粗糙的手段,害過陳三兒一條命
心思簡直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