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是外人”
屋頭的事兒,尤其他還是大隊長,按理不該往出說,可他這些日子過得屬實是郁悶,“蕓蕓她媽為了蕓蕓的事兒,鬧得厲害,我在家里待不住了。”
連余秀蘭和趙建國聊起趙蕓蕓和陳三兒,都不看好,大家都覺得趙新山家肯定要鬧一場。
“大伯娘和蕓蕓爭吵了”
趙柯了解一點兒趙蕓蕓和陳三兒的想法,他們并不想給大家看笑話的機會,打算安安生生的,慢慢軟化趙新山和李荷花的態度,按理說不該吵啊。
趙新山提起來還惱火,“她跟我鬧呢。”
趙新山簡單說了一下前因后果,然后道“前幾天美麗她們娘倆來家報喜,美麗不是和一個退伍軍官相看成了嗎,倆人歲數都不小了,打算盡快定下。你大姑那個德性,過來一通嘚瑟,還擠兌蕓蕓不懂事,跟陳三兒處對象,你大伯娘那直接就甩臉子進屋了,整得場面挺難堪的。”
“那您沒說大姑他們多少有點兒故意了。”
趙新山黑臉道“我咋能不說,我叫她們管不住嘴,結婚就別找我給主持,我都沒向著你大姑她們了,你大伯娘還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趙柯一針見血道“夫妻矛盾是因為趙蕓蕓爆發,但多年累積的不滿才是根源。”
趙新山在家里說一不一慣了,并不愿意承認,嘴硬道“我給她啥氣受了嗎滿村兒有幾個婦女吃穿能比上她的大隊長的媳婦兒在村里也風光,她還不滿啥啊”
“沒訴過苦,就真的沒有過委屈嗎還是表現出來了,您全當女人愛嘮叨忽視了說出來的委屈是委屈,沒說出來委屈,更委屈。”
男人真的看不出來妻子很多時候的委曲求全嗎
他們只是習慣了“男主外女主內”的約定俗成,習慣了讓別人屈從一家之主的權威地位,習慣了母親的樣子,就對妻子理所當然,故意看不見。
趙新山不說話。
夫妻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磨合出新的相處模式,李荷花現在鬧,就是在挑戰舊的家庭模式,總會有答案。
趙柯沒就這個問題對大伯說教不停,轉而提起趙蕓蕓,“要不借著蕓蕓的事兒,跟大伯娘坐下一起聊聊,我幫你們先找個臺階下”
趙新山日子比李荷花難過多了,自然不會反對。
于是,趙柯就將李荷花請到大隊部,和趙新山一起坐下來聊趙蕓蕓和陳三兒的事兒。
李荷花看都不看趙新山,一坐下就問趙柯“你也不反對蕓蕓和陳三兒嗎”
趙蕓蕓雖然不如趙柯懂事,但是個成年人了,實際還是趙柯的堂姐,李荷花之前遷怒,也知道不賴趙柯。
但以趙柯從小到大護趙蕓蕓的作風,她要是覺得不行,指定不能放任不管。
李荷花這段兒時間想過味兒來,不理解,“你這么相信陳三兒改好了”
趙柯沒直接說她的想法,就講具體的事兒,讓她自行判斷。
陳三兒和樹根兒從小互相取暖,互相救贖;
陳三兒暴雨主動參加挖水渠;
陳三兒在方靜和許誠那件事里對趙蕓蕓閉口不言
趙柯一開始也對陳三兒帶有一些偏見和警惕,可陳三兒的行為打破了她的偏見,他用事實證明他本質上就沒有爛到骨子里,不應該一棒子打死。
而且
“你們擔憂的并不是陳三兒一個人,你們也不信任蕓蕓的選擇,不是嗎”
如果陳三兒確實不是個好東西,趙柯不會客氣,他們作為趙蕓蕓的父母,用怎樣的手段來分開兩人,也都不為過。
“與其糾結他是不是真的學好,為什么不趁這個機會修理修理趙蕓蕓她本身有應對風險的能力和底氣,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趙柯神情帶著點兒使壞的意味,“為了愛情可以不顧一些,上進應該也可以吧如果做不到,好像沒那么堅定”
“阿嚏阿嚏”
家里,趙蕓蕓躺在炕上,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