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有興趣,積極申請,雙山公社這邊兒當然也積極配合,之前怎么對翟老師他們說得,跟農學院還是怎么說,還得翻出花地說。
這一冬接了不少省城的電話,最近這一兩個月極其頻繁。
倆幾十歲的老領導應對的是口干舌燥,合作社的會也開得勤,趙柯就得經常出現在公社。
費盡口舌當然有收獲,既然不是一個學科的事兒,他們就將跟農學院的合作成功擴大成跟整個大學多個學科合作。
雙山公社也借著這些專家,傾盡全公社之力,為今年有史以來最浩大的春耕做最充足的準備。
忙不是假忙瞎忙,段書記和吳主任又提過讓趙柯直接待在公社。
趙柯這次用“效率”推的。
啥好單位一天有事兒沒事兒凈開會,一天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會,就得讓她一整天都蹲在公社里剩下時間干啥讓領導看不慣她太閑,安排她“打雜”嗎
權責統一,各司其職,理所當然。
而且不是緊急會議,那就一周安排個一兩天、兩三天集中解決唄。
趙柯這個不“乖”的下屬給倆老領導“上了一課”,所以沒事兒還能守在趙村兒大隊,朱大娘才能逮到她。
民生無小事。
趙柯很坦然地去找造成集體重要財產產生心理問題的主要責任人趙新山。
她一出辦公室,就看見了在豬欄前面抽煙的趙新山,一走近,就嗆得咳了幾聲,邊抬手扇邊問“大伯,你這抽多少煙啊”
趙柯再一瞅他腳下,得有五六個煙頭,還有散落地煙灰。
“”
這是要升天吶。
趙新山問“你來一根兒不”
趙柯“”
是要她煙酒全來嗎
還是打得融入了就聞不出來的主意
男性長輩的教育方式怪粗暴的。
趙新山自顧自從兜里掏出一紙盒煙,遞到她面前,又給她看手里的卷煙,“我抽卷的,這買的成煙我一般不給別人兒,來一根兒吧。”
趙柯擺手拒絕,“讓我媽知道,你教我壞,她肯定要堵你家門兒。”
趙新山抽得狠了,咳了兩聲,嘆道“人活這一輩子,處處都是坎兒,小坎兒絆腳,大坎兒擋道,我也不差人堵我一回了。”
趙柯皺眉,“大伯你這抽得太狠了,對身體不好,要不戒了吧”
趙新山說話有些沖,“我要是戒了,還不得把家都掀了”
這火氣明顯不是沖她,趙柯眼神疑惑。
趙新山意識到語氣不好,緩和了語氣,沉悶道“我不是對你,戒不了了,地里蚊子多,不抽點兒煙出來熏蚊子,叮滿頭包,刺撓著更難受。”
趙柯勸道“咱們沒有經驗,豬一時配不上種,很正常,大伯你也別太愁了,以后肯定能解決的。”
趙新山扔掉半截煙,腳踩滅,道“實在趕不及,就只能買了,大隊買了不少種子,還得孵鴨子,賬上錢不夠,可能得再跟社員借。”
年前,趙村兒大隊還的都是外頭的債,本村社員們的錢還沒還,以大隊的信譽,賬目分明,寫清楚欠條,還是能再借的。
“我知道一只母豬能配種好幾年,盡力了,就當積累經驗吧。”
上一年欠那么多錢,都過來了,豬崽的錢比較起來,能承受。
這個事情,趙新山能想得明白,知道再可惜也沒辦法。
趙柯聽他話,想得挺開,不解“那大伯你咋抽這么多煙朱大娘還擔心你為了豬的事兒上火,讓我來勸勸你。”
趙新山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