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蕊房間出來,隔壁房間已經黑了燈,易遠放慢腳步,但床上并沒有人,只有桌上的兩瓶花開得嬌艷。
一瓶是小蕊插進去的大束,五彩繽紛的顏色。另一瓶只有一枝白色野花,是紀宸選的那朵。
大束花插的是塑料礦泉水瓶,那朵野花是精致的透明玻璃瓶,瓶子是紀宸自己帶來的。
易遠順著院子往外走,漫無目的來到下午抓魚的河邊。
山野之下,清水河邊的夏夜。墨藍的空氣中,沉著個孤單的背影。
易遠走過來,坐在他身邊,“怎么跑這兒了”
“腳怎么樣”紀宸轉頭,視線落在易遠那邊。
“多虧紀少爺的按摩,好多了。”
“嗯。”紀宸轉回頭,繼續看河。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紀宸雖不像他以為中的那般高冷,但終究是個不愛說話的人。
恰好當晚天氣清爽,難得的仲夏夜,易遠沉迷于景色,也無心交流。
風從河邊掠過,卷起層層波紋,月光倒映在水面,又反襯到天空。
“易遠。”
紀宸的聲音隨著風,散開在他耳邊。
“嗯”
紀宸沒看他,目光還在河面,“你身上,有種特別的味道。”
“是嗎”他下午剛洗完澡,也沒怎么出汗,易遠急忙抬腋下,“很臭嗎”
“挺好聞的。”
易遠松了口氣,“咱倆用的同款沐浴液。”
就連這身衣服,也是紀宸的,和他一樣的洗衣液味。
“不是浴液,是種很淡的草藥味。”
算不上甜,但也不苦,像是薄荷摻雜著暴曬后的干草。
“噢,我知道了。”易遠蹭了蹭脖子和手腕,“應該是驅蚊膏,我天生招蚊子,不抹點,就這鬼地方能把我咬成篩子。”
“什么牌子的”
“沒牌子,我媽自己做的。我皮膚天生奇葩,市面上的花露水驅蚊水對我沒效果。”
“后來我媽不知道從哪研究出的東西,涂身上味道持久還不濃,但效果巨好。”說著,易遠掏出個直徑三厘米的圓蓋扁盒遞給他,“喏,就這個,送你了。”
淡綠色的膏體,盒子上沒有任何標簽。
紀宸摩挲盒蓋上的刮痕,“我拿了你用什么”
“我包里一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