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認與翁萍芳感情不好,承認自己今年回來發現了她與趙青云的奸情,承認自己到過天然居酒店,但就是不承認殺了人。
警官,我也是個人,是個男人啊。知道自己老婆在外面有野男人,心里能夠高興嗎11號那天下午,我一直跟著萍芳,跟著她到了對街口的小賣部,聽到她打電話給野男人說老地方見。我這心里就跟貓抓了一樣難受。可是,我不敢說不敢鬧,我要是鬧,她就敢離婚。我好不容易才娶了個這么漂亮的老婆,我舍不得她,我不想離婚。
越想越難受,我一個人憋得受不了了,就想著找錢振業喝酒說幾句心里話。正好錢振業老婆孩子不在家,方便說話,所以我帶著酒、菜上了他家的門。雖然我們平時來往得不多,但好歹我喊他一聲師父,又都是男人,有些話說得出口是不是
喝酒喝到十點吧,反正已經喝迷糊了,躺在床上感覺整個人都在天上飄,忽然就不甘心起來。我就想看看,萍芳喜歡的男人是個什么樣,憑什么讓她明知道他有老婆還要湊上去。一時沖動,再加上酒精壯膽,我悄悄起床,拿了錢振業的車鑰匙,把車開了出去。
我沒走酒店正門,怕被人攔住。我翻窗戶上了二樓,可是當我真正站在2103的門口,看著走廊鋪著的紅地毯,想著房間里剛剛和野男人幽會的萍芳,想來想去還是沒膽子敲門進去,我進去了說什么罵萍芳嗎她早就嫌棄我了,早就變了心,我罵她有什么用打萍芳嗎自從娶了她,我把她捧在手心里,掙的每一分錢都給了她,我舍不得。
聽到這里,許嵩嶺一張臉似鍋底一樣黑。媽的這家伙太狡猾了。
你怎么知道他們在2103約會
萍芳在小賣部打電話訂的嘛,她說不要臨街的,要對著落霞山的。然后她打電話給野男人,讓他到了之后直接去2103。
你脖子上的傷,一開始為什么說謊
警官,我當時心慌啊,怕你們以為萍芳是我殺的,哪里敢說是萍芳撓的,我有罪,我不該欺騙那三位警官,我有罪,對不起我現在就說實話,保證說實話。萍芳打完電話之后吧,我越想心里越不舒服,憑什么她能和那個野男人上床,和我在一起去推三阻四我拉著她要過夫妻生活,可是她鐵了心不肯,我倆拉扯起來,就是那個時候被她在脖子上抓了這印子。
許嵩嶺發現所有線索到這里都斷了。
正如趙青云承認與翁萍芳是情人關系,晚上和她在一起,但不承認殺人一樣,潘國慶也只承認到過酒店,曾經與萍芳有過拉扯,矢口否認動手殺人。
脖子有傷他們是夫妻,拉扯打架很正常,只能說明翁萍芳死之前與潘國慶有過爭執。
到過酒店、翻窗上到二樓他的確醉酒開車到過酒店,也真的上了二樓,但他不承認進了房間,一樣無法定罪。
刺負責筆錄的朱飛鵬沒控制好力氣,鋼筆筆尖將紙面劃破,發出刺耳的聲響。
潘國慶的目光越過許嵩嶺、朱飛鵬,落在坐在最后的趙向晚,嘴角漸漸上勾,露出一個邪氣十足的笑容。
警官,還得感謝你告訴我什么叫疑罪從無。什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看是坦白牢底坐穿,抗拒回家過年你們有證據,我就有說辭,反正只要不承認自己殺了人,誰也不要給我定罪。
自己經驗不足,說得太多,反而讓這個潘國慶鉆了空子,找到對付警方的思路。只要他不承認,哪怕證據鏈完整,移交給檢察院之后提交訴訟,也有可能判決無罪釋放。
怎么辦
趙青云、潘國慶都有殺人嫌疑,但都證據不足。
借助讀心術,趙向晚清楚地知道殺人兇手是潘國慶,但卻偏偏沒辦法一錘子把他釘死,可恨趙向晚瞇了瞇眼,眸光銳利,迎上潘國慶的目光。
潘國慶原本有些得意,但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趙向晚無畏無懼的模樣,心里有些發虛,慌忙斂了笑容,低下頭去。
這個女警和別人不一樣,她的眼睛像醫院里的x光機一樣,能透視。嗯哼,你再能透視又怎么樣,未必你能讓那個賤人開口說話半夜三更的,有誰能看到我掐死了她嘿嘿。
“許隊。”
何明玉敲了敲審訊室的門,神情間有些興奮。
許嵩嶺點了點頭,結束審訊,起身離開。
什么事站在走廊,許嵩嶺臉上一絲笑意都沒有,原本以為這次可以撬開潘國慶的嘴,沒想到他這么穩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