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她那么好,對她那么好啊。我拼命在外面賺錢,為了簽一單生意下來,我給建筑工地的老板當孫子,打不還口、罵不還手,陪他們喝酒喝得胃出血了還要喝,我這么辛苦是為了什么我都是為了她啊。我所有的錢都交給她,明知道她亂花錢也一聲不敢吭,生怕惹她生氣。只要她對我露一點點好臉色,我就覺得天那么藍、花那么艷。
說到后來,潘國慶的聲音近乎嗚咽趙青云有什么好他年紀比我大、有老婆孩子,就算是當官的又怎樣呢他不給她花一分錢,連訂酒店都是萍芳花錢,算什么男人
許嵩嶺見他的情緒失控,決定再添一把火,嗤笑一
聲“你要不要照照鏡子你這么丑、又沒什么文化,拿什么和趙青云比
憤怒讓潘國慶的眼睛里滲出血絲“我丑我再丑,能有那不要臉的趙青云丑他有老婆還出來找女人,他才丑
日記本里露骨的描寫并沒有讓趙向晚臉紅,她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引潘國慶說出實情。潘國慶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此刻只要對癥下藥,就能達到目的。
趙向晚轉過身來,慢慢走到潘國慶面前,雙手支撐在鐵桌面之上,她的眼睛里閃著異光,嘴角帶著一絲嘲諷。
覺得趙青云丑,怎么不順路把他殺了
把他殺了做什么難道要讓這對狗男女在陰間做夫妻嗎休想老子只殺一個,讓另一個當替死鬼。
許嵩嶺與何明玉交換了一個眼神,何明玉只覺得一顆心越跳越快,恨不得跳起來歡呼他承認了他承認了
翁萍芳在日記本里說過,死亡是一種解脫,因為終于可以擺脫你這個無能的男人,終于不用再看到你這張丑陋的臉
這一句話,宛如刺骨尖刀,殘忍地扎進了潘國慶的內心,他那顆脆弱的自尊心就像是氣球一樣,破了。
“嘿嘿,她想擺脫我她想擺脫我她可以開口和我提離婚啊為什么不提她只不過是想拿著我的錢去養野男人她這個賤人,她該死
所以,你殺了她。趙向晚的語速猛然加快。
“是我殺了她敲開門這個賤人還以為是她野男人回來了,興奮地跑過來摟我的脖子。等到看到我的臉,她就變了模樣,將手一甩六情不認。我恨,我恨得牙都磨碎了我掐著她的脖子問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還有沒有良心她不僅不服軟,她還用那長指甲撓我,那一下痛得我心窩窩都在疼。我就繼續用力,繼續用力,我使勁地掐,我看著她臉色變青,我看著她翻了白眼,我心里痛快啊,痛快這個賤人
潘國慶像瘋了一樣地嘶吼起來,面孔扭曲,兩只手成鷹爪狀,因為太過使勁指節泛白,腕上的手銬鏈在鐵桌上敲擊,發出刺耳的聲響。
“剃光頭是為了不在現場留下毛發吧”趙向晚的聲音變得柔和起來,仿佛微風吹過湖面,讓潘國慶下意識地順著她的思路說話
。
“我在北方沒事的時候就租錄像帶看,便衣警察的電視連續劇你們看過沒我知道不能留下殺人痕跡,特地剃了個光頭。
給門衛師傅送酒、和錢振業喝酒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吧“電視里不是有說嗎要有不在場證據。”
趙向晚往后退了兩步,站在許嵩嶺身后,在心中冷笑一聲故意殺人,你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