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飛鵬與趙向晚、何明玉都皺起了眉毛,深深的疲憊感涌上來,感覺已經沒有氣力再與譚學儒糾纏。
忙了一整天,提審、挖尸、鑒定、繼續審訊中飯大家都是匆匆扒了幾口飯,便又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之中。看看時間已經五點半,往常這個時候大家已經拿著飯盒去食堂高高興興用餐了,結果眼前譚學儒直接翻了供,將先前承認的內容又否認了。
朱飛鵬揉了揉眉心“人是不是魏清婉,法醫很快就會有結果。你說魏清婉見了你之后,直接提出分手后就走了,而你當時坐在那里很久才回火車站,坐五點的火車回珠市。那個男人如果在晚上殺人分尸,將尸體埋在你們見面的灌木叢,難道不會驚動你
譚學儒卻堅決不認“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也許一分鐘,也許兩分鐘呢反正我很快就離開了,至于為什么魏清婉會失蹤,她的嬌頭是不是殺了她,你們去審他呀,逼著我問做什么
譚學儒沒有說錯,梁成洪的確有殺人嫌疑。
梁成洪尾隨魏清婉,看到她與譚學儒幽會后動了殺念。梁成洪暗戀了魏清婉這么多年,眼睜睜看著她和別的男人歡好,嫉妒心起,要說把她殺了再拋尸也不是不可能。
趙向晚看得出來大家心里頭那股勁已經泄了,低頭和何明玉交代了兩句話,走出審訊室,洗了把冷水臉,喝了一大口涼茶,這才抖擻精神,和高廣強、劉良駒一起進了隔壁審訊室。
梁成洪整個人六神無主,惶恐不安。從被朱飛鵬等人把他帶到市局,根本沒有人管他,也沒有人告訴他案件進展,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應付眼前情況。
上一秒還是省機械廠人人尊敬的工程師,可是下一秒卻被“請”到公安局,左等沒人理、右等沒人來,到底是怎么了
梁成洪感覺頭頂被扣上了一口巨大的鍋,遮住所有光線,黑壓壓的、壓得得喘不過氣來。
終于看到有人進來,梁成洪眼中綻放出極亮的光彩,像見到了親人一樣,身體前傾,急切地詢問警察同志,到底是怎么回事魏清婉怎么了我犯了什么事,要把我關在這里
高廣強年長、沉穩,給人強烈的信任感,梁成洪的眼睛直勾勾地向著他,如果不是行動不便,他恨不得撲過去抓住高廣強的手,哀求他告訴自己實情,讓他明白自己的處境。
趙向晚站在一旁,劉良駒做筆錄,高廣強負責訊問。
“梁成洪”高廣強的聲音厚重,帶著年長者的慈祥,很容易讓人放下戒心。“是是是,是我。”梁成洪被冷了這么久,巴不得有人和他說話。魏清婉可能已經遇害。
梁成洪嚇得一個激靈,差點帶翻椅子。警方說可能遇害,又大動干戈重新啟動調查,那魏清婉多半已經是死了。
“怎么會她怎么會遇害是誰干的”梁成洪后知后覺,驚出一身冷汗。如果魏清婉已死,而自己隱瞞重要線索,又被帶到公安局那難道警察懷疑是自己干的
梁成洪第一時間想到一個人名,大聲嚷嚷起來“是譚學儒肯定是譚學儒干的那天晚上就是他和清婉約會,肯定是清婉和他提出分手惹怒了他,所以動手殺人。
高廣強慢吞吞說“哦,譚學儒說是你干的。”
聽到譚學儒指控自己殺了魏清婉,梁成洪嚇得魂飛魄散,眼淚鼻涕一齊流,再也沒有絲毫機械廠高級工程師的形象,苦苦哀求著。
“不是我,真不是我。我逼著魏清婉和我好了一回,就放她走了。原本還想著以后可以拿她和譚學儒勾搭的事情要挾著多來幾回,哪想到她那天晚上之后就失蹤了。我當時也有點怕,怕自己牽扯進去,所以什么也沒有說,哪里知道她被人殺了我絕對沒有殺人,我膽子小,連雞都不敢殺,哪里敢殺人
就是這個慫貨害人如果不是他橫插一杠,魏清婉不會死。
這世上總有一些小人,大奸大惡的事情不敢做,只敢陰著做些小壞事,可是往往就是這些小壞事,促成極致的惡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