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直接到公安局,樊弘偉連見到家里人的機會都沒有。到最后,他只能放下身段哀求顧文嬌文嬌,我爸媽年紀大了,我不放心他們的身體,讓我和他們說說話好不好
顧文嬌冷著眼“放心,我和他們說過,領導派你和曹得仁出差,暫時不在市里。我還說了,最近正是你升遷的關鍵時候,千萬不要去你單位打聽,免得影響你的官運。你爸媽一向以你為傲,就盼著你升官發財,我這么一說,他們肯定會乖乖留在運輸公司老房子那里,肯定不會找到醫院來。
樊弘偉見哀求無用,只能咬著牙罵“你這個毒婦,不得好死”
顧文嬌覺得可笑之極,哈哈笑了起來不得好死的人,不是你嗎
無計可施的樊弘偉只得接受眼前困境。不過,他依然存著一分僥幸心理死不認罪,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警方對他進行審訊的這一天,終于到來。
考慮到嫌疑人剛剛做完手術不久,重案組將一間單獨病房臨時布置成審訊室。
和公安局的審訊室一樣,也是青灰色水磨石地板、雪白的墻壁,只差在一面墻上寫“抗拒從嚴,坦白從
寬”八個大字。
醫院專用的兩張條桌聯成一條直線,桌后是四把椅子。許嵩嶺、高廣強負責審訊,朱飛鵬負責筆錄,趙向晚旁聽。
正對著桌子的,是一張四周護欄升起的病床。頭上裹著紗布,露著一只眼睛,剛做過小球摘除手術的樊弘偉半坐在病床上,雙手銬在病床護欄之上,接受警方審訊。
樊弘偉一臉的不情不愿,緊閉雙眼,拒絕任何回應。
這樣的嫌疑人,重案組見得多了。審訊本就是心理戰,警方目前掌握了充分的殺人證據如此充分,但也需要樊弘偉開口認罪,交代犯罪過程。
許嵩嶺示意高廣強開始。高廣強咳嗽一聲樊弘偉樊弘偉
高廣強阮武是你殺的樊弘偉
高廣強認識顏逸嗎樊弘偉不過,他的眉毛輕輕動了動。
再問了幾個問題,依然沒有回應,高廣強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認識蔡暢嗎為什么要殺他
樊弘偉終于睜開一只眼睛,輕飄飄地斜了高廣強一眼“哦,原來是高警官。”
新仇舊恨一齊涌上心頭,哪怕看到樊弘偉現在這幅慘樣,高廣強依然恨意難消“蔡暢幫助了你,讓你沒有留下案底,這才能夠進入機關編制,你為什么要殺他
樊弘偉扯了扯嘴角“你以為,蔡暢是什么好東西”高廣強一拍桌子他至少幫助過你,你恩將仇報
樊弘偉哼了一聲,又閉上眼睛,不愿再說話。他現在麻醉時效已過,小腹處疼痛難忍,恨意陡生。想著自己犯下這樣的大案,死罪難逃,何必遂了這幫子警察的心,事事交代清楚
趙向晚悄悄在許嵩嶺耳邊說了一句話。
許嵩嶺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