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才說“翟,翟欣蓮。”
朱飛鵬問“她在哪兒”
賈慎獨這回學乖了“不知道。”
審訊到現在,賈慎獨這是第一次回答“不知道”這三個字。如果他夠狡猾,一開始就會說“不知道”,而不是有問有答。
趙向晚聽到現在,一顆懸著的心漸漸放松下來。賈慎獨這個人之所以能夠混到今天沒有露出形跡,并不是因為他反偵查能力有多強,而是因為他所處的環境是高校。那是一個知識分子云集,學生尊師重教、崇尚師長權威的地方,是知識的殿堂,是美麗的象牙塔。
他欺負同事,老師們避而遠之,最多罵幾句無恥、給他起個外號叫賈半倫;他欺負學生,學生們不敢反駁,只能默默忍受,嚴重的退學、跳樓。不是他有多么強大,而是因為他所面對的人群太過溫順。
正如一頭狼沖進羊群。
這頭狼吃了一只又一只羊,自以為威武無比、得意洋洋。卻忘記了一件事只要獵人出現,它必死無疑
趙向晚有了信心,沖朱飛鵬使了個眼色。
收到趙向晚的示意,朱飛鵬眼中閃過一絲光亮。很好,趙向晚讓他繼續,這代表賈慎獨并不難纏。
朱飛鵬拿起卷宗“翟欣蓮失蹤案中,你告訴警察,買了1981年1月15日的火車回老家,是不是
賈慎獨點頭“是。”
朱飛鵬追問“1981年1月17日上午,你在哪里”
賈慎獨呆了呆,眼珠子不自覺地望向右下方我,我應該到家了吧朱飛鵬將手中卷宗狠狠往下一拍。
“啪”地一聲響。賈慎獨的雙肩抖了一下。
朱飛鵬雙目一瞇,眼里閃過一道寒光“你說謊”
賈慎獨抬頭看著朱飛鵬,先前囂張的態度瞬間消失“沒有,我沒有說謊。時間過去十一年,我哪里還記得那一天我做了什么。
朱飛鵬冷笑一聲,從文件袋里緩緩拿出一個白色相框,反扣在桌面上“你再好好想一想,1981年1月17日,你在哪里
賈慎獨的眼睛溜向那個相框,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來。
那是什么那是什么施桐那天拿著個
破相機給人照相,會不會把我拍進去了不會是他們從施桐家里翻出來的吧那人已經死了這么久,怎么還陰魂不散我以為他一死,所有遺物一把火都燒了,怎么還會留著那個鄉下娘們,真是可恨,早知道把她也推下樓去,就說是殉情
朱飛鵬厲聲喝道說你在哪里
賈慎獨慌忙搖頭“我不記得了。”
朱飛鵬再次冷笑,笑聲讓賈慎獨感到莫名的恐懼。咔嗒、咔嗒。
趙向晚再次撥響筆帽。賈慎獨大叫了起來“我真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