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廣強的面色漸漸沉了下去“為了防止你做出自殘或行兇,我們有權力把你銬起來。你放心,你做過什么,老天都記著呢。
賈慎獨開始心慌,他用手捶著椅子扶手,發出“哐、哐”聲響,冰冷的手銬閃著寒光,讓他感覺到了不妙。
我做了那么多你們所說的惡事,從來就沒有得到一絲懲罰。
朱從嶺那么有名的教授,我說打就打、說吐口水就吐口水,反剪雙手、剃陰陽頭,那又怎么樣沒有一個人敢與我對抗后來朱老師一死,我做過的那些事便封存起來,掌項目、評職稱、帶研究生,誰敢當面嗆一句
戴敏麗喜歡年輕漂亮小伙子哈哈,我讓他們黃泉路上結夫妻。怎么樣呢沒有一個人覺得是我殺的,連法院都站在我這邊。
這年頭,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只要你夠惡,就沒人能欺負到你
在高校那個相對單純的環境里,面對的都是溫良、寬厚的知識分子,陰狠的賈慎獨憑著那點小聰明、小手段混得順
風順水。今天被警察抓住審訊,面對著一屋子的橄欖綠,他終于感覺到了國法的尊嚴。
“你們要做什么不要搞那套嚴刑逼供你們問戴敏麗的事做什么人都死了十幾年,法院已經審理認定兇手,現在休要逼我承認什么。她是姜遇春殺的我和她感情很好,敏麗怎么可能舍得和我分手我要學歷有學歷,要文化有文化,豈是姜遇春那個窮小子、臨時工能比的敏麗不想和他好,姜遇春所以動手殺人,他才是兇手
色厲內荏。趙向晚看出來了賈慎獨此刻內心已經發虛。
咔嗒、咔嗒。
撥動鋼筆筆帽發出的聲音清脆且響亮,在略顯空曠的審訊室里引發回響,令本就心虛的賈慎獨內
心愈發恐慌。
他努力定住心神。深呼吸,長吁氣不要慌,不要怕,警察辦案講究的是證據。只要我不承認,誰也不能定我的罪
朱飛鵬忽然開口說話。
“賈老師,你哪一年申請的碩導資格”
這個問題簡單,也與賈慎獨的工作有關,與案情無關,賈慎獨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1978年。
那一年你已經30歲了吧怎么那么晚才帶研究生
“77年才恢復高考,78年恢復研究生招生考試,所以我78年才獲得碩導資格。”“每年招幾個研究生”
“剛開始人少,我每年只帶一個,后來招生名額多了,我每年帶兩到三個。”“79年招的那個研究生,叫什么名字”
賈慎獨忽然停了下來。咔嗒、咔嗒。這個聲音再次響起,似乎在催促他趕緊回答。
賈慎獨忽然抬起頭,目露兇光,看著趙向晚“不要再撥筆帽了你那個聲音很吵吵得我頭疼。
咔嗒、咔嗒。
趙向晚繼續撥動,似乎沒有聽到他的話。
像賈慎獨這種自以為把一切都掌控在手的人,特別討厭超出他掌控的東西,比如異常的聲響。
賈慎獨沒辦法阻止趙向晚,氣得胸脯上下起伏,情緒開始有些失控。
朱飛鵬提高音量,厲聲道告訴我,她是誰
賈慎獨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