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家的心聲,趙向晚再次撥動筆帽。咔嗒
響一聲,代表催促。趁他病,要他命
朱飛鵬大吼一聲“老實交代”
賈慎獨半天才回了一句“交代什么”他的喉嚨有些發緊,說出來的話顯得干澀無比,像鈍刀子在石頭上刮蹭,很刺耳。
朱飛鵬點了點照片“翟欣蓮失蹤案中,你對警察說1981年1月15日的火車回老家,1981年1月17日在老家。那現在,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張照片上
賈慎獨的語速快了起來“那個時候的事情,我忘記了。這個人是我嗎我不知道。”他的眼珠子開始亂轉,一看就知道是心虛、狡辯。
咔嗒咔嗒聲中,趙向晚慢悠悠地說“那件呢子大衣即使是現在依然看著很時尚,值不少錢吧我們掌著這張照片在你們村里問過,大家都記得,說正是你,還有那個行李袋,也是你過年前掌回村里的袋子,所以老實承認吧,狡
辯沒有任何意義。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擾得賈慎獨心煩意亂,他明知道眼前這個小女警在故意搗亂,但就是沒辦法控制住情緒。趙向晚的話正戳中他的心事,他的眼珠子轉得更快了。
認出來了躲不過了誰能知道老子難得打扮一回,竟然還留下了口實村里人懂什么,這件事情除了我家里人,誰都不知道。對,承認又怎樣
賈慎獨終于智商在線一回,抬起頭來“啊,我想起來了,我本來買15號的票準備回老家的,但到了火車站被個女人勾搭上,我一時之間沒忍住就跟著她去了家小旅館玩了兩天,17號再買票回家。
為什么要對警察說謊
“我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況大學老師嫖娼,傳出去總是不好,所以就說謊了。”“哪家小旅館收了多少錢”賈慎獨一律搖頭。
“哪一趟幾點的車”趙向晚依然不急不慢,但撥動筆帽的聲音卻變得急促起來。兩種不同節奏的聲音,讓性格敏感、習慣操控他人的賈慎獨很抓狂。
反正是上午,具體哪一趟我忘記了。有沒有遇到翟欣蓮這回賈慎獨的回答非常迅速“沒有。”
場上突然安靜下來。賈慎獨心中竊喜,看來這一關算是躲過去了。
警察能怎樣有照片又如何我承認了又怎么樣就算和翟欣蓮坐的是同一趟車,他們依然不能說我和她失蹤有關。同坐一趟車的人多了,難道我一定和她有關系那張火車票是我買的,我守在火車站等著,看到她的時候便說有緊急項目,需要她跟著我一起提前在宜嶺站下車,等過幾天再讓她
回家。
翟欣蓮當時有點不高興,但我是老師,拉下臉來訓斥幾句她不敢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跟我一起上車。要不是遇到施桐,這世界誰都不知道翟欣蓮是和我一起回的老家。
趙向晚忽然開口說話,打破了這片沉默。你17號的火車,在哪一站下的車宜嶺。幾點到的晚上七、八點吧。住在哪里不記得了。“據我們了解,17號晚上你住在三姐賈艷明家。”
賈慎獨張大嘴,半
天沒有反應過來“我三姐,我三姐已經不在了。”
我姐病死了,姐夫帶著孩子離開昌漢縣,他們從哪里知道我那天晚上住在她家那天晚上我和翟欣蓮在晚上七點多下了宜嶺站,繼續坐過路車往昌漢縣火車站,差不多十一點多才到。我三姐家就在火車站附近,三姐夫和孩子不在家,我帶著翟欣蓮到她家,正好有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