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晚沉默不語,就這么安靜地看著賈慎獨。那雙鳳眼閃著銳利之光,仿佛寶劍出鞘,寒意凜然
這樣的目光,讓賈慎獨越來越沒有底氣。
那個晚上,我把她帶到了我姐家,翟欣蓮發脾氣了,質問我不是做項目嗎怎么到您家里來了我放低姿態安撫她,說我喜歡她,想帶她見見家人。還承諾說只要她和我結婚,我就想辦法把她留在湘省大學當老師,這樣就能夫唱婦隨,一起做項目一起賺錢。
我想得很清楚,雖然她曾經拒絕過我,毫不客氣地罵我年紀太大,不是她的理想型,但我還是給她最后一次機會。如果她同意,那就皆大歡喜,我帶她回老家,生米煮成熟飯,等她一畢業就領證結婚。如果她不同意,那就休怪我無情無義。這里是我的地盤,我想要她生就生,想要她死就死。
誰知道,誰知道翟欣蓮竟然不同意她甚至敢打我在我臉上抓撓出一道血印子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打過我一下下,爸媽、姐姐個個把我當寶貝,豈能容這個不要臉的賤貨打我于是,我拿起臺燈就把她給砸死了。
趙向晚丟出問題,就是要聽賈慎獨說出真實的過程。咔嗒、咔嗒。再一次撥動筆帽,趙向晚看著賈慎獨,緩緩開口在你三姐家殺人,你三姐不害怕
賈慎獨的臉色變得煞白,汗珠從頭頂滾落。
警察知道了,警察什么都知道了三姐雖然死了,但她生前可能告訴了三姐夫,三姐夫雖然帶著孩子搬了家,從此沒有再和他聯系,但警察肯定找到他了不然警察不會知道得這么細。
趙向晚繼續給他施加心理壓力你17號從火車站帶走翟欣蓮,那趟車只在宜嶺市停靠,你下車之后再坐慢車前往昌漢縣,幾點到的縣城十點十一點十二點
審訊室的氛圍開始緊張。趙向晚式的審訊正式開始高廣強、朱飛鵬、何明玉的目光全都落在賈慎獨身上,不肯放過他一分一毫的面部表情
變化。
“哦,看來是十一點多,那個時候火車站人已經很少了吧你三姐家就在車站路附近的平房里,走過去大約多少時間十分鐘、十五分鐘哦,不到十分鐘就能到,對,我們走過那段路,的確距火車站很近。
趙向晚的聲音清澈而悠然,仿佛是個說書人,站在上帝視角慢慢將賈慎獨曾經做過的事情娓娓道來。
你三姐看到你來,一定很高興吧你是怎么向她介紹翟欣蓮的學生,還是女友
賈慎獨的目光變得閃爍,開始逃避趙向晚的眼神。
我先說是女友,我三姐高興得要命,我是賈家獨苗,我要是不結婚生子,我爸媽、我姐他們都著急。聽說是女友,我三姐把我們安排在一間房里。可是翟欣蓮一臉的不高興,自我介紹說是學生,研究生我三姐偷偷看了我一眼,不知道應該怎么安排。翟欣蓮把行李往客廳沙發上一放,說自己睡沙發,我把她拉到房間里,她便爆發了。不好聽的話,一句接一句,真是給臉不要臉
哦,你先說是女友,被翟欣蓮拒絕了吧她一直嫌你長得丑,是不是也是,連戴敏麗這個沒有文化的農村女人都嫌你丑,進了城就找個年輕漂亮的小伙子,那像翟欣蓮這樣一個眼高于底的知識女性,哪里看得上你
哐哐哐賈慎獨的情緒激動起來,拼命抬手,手銬敲打在鐵椅扶手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閉嘴,你給我閉嘴男子重才不重貌,我有才,我有才你這個庸俗的女人,不要用你那一套標準來衡量我的價值。
趙向晚嘴角微微一勾“你有什么才朱成嶺的研究生嗎哈哈朱成嶺先生育人無數,何曾對你耳提面命過一句這都是你找關系混出來的學術背景吧恐怕你還不知道吧學院師生背后給你取了個外號,叫賈獨食,賈半倫,賈野狗
野狗什么的,是趙向晚現編的。野狗撲食,吃相難看。
賈慎獨聽懂了這些外號背后的含義,脖子上青筋暴露,暴跳如雷,可惜整個人被束縛在椅子上,無法跳起來,只能狂怒嘶吼胡說,胡說
趙向晚冷冷地看著他。很會使用語言暴力那我讓你嘗嘗語言暴力的滋味
“賈野狗,翟欣蓮看不上你,你懷恨在心,對吧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