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從垃圾堆里撿來,他吃我的、喝我的,竟然敢背叛我
他剛跟我干的時候,只有十幾歲,父母離了婚,根本沒有人要他,他離家出走,到處流浪,被野狗追著咬。大冬天里,要不是我收養了他,他能夠有現在的好日子他竟敢背叛我
趙向晚嘲諷道“在良心面前,你那點收養之恩算什么衛波說了,他跟著你做了這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良心不安,所以主動自首,希望能夠把那些女孩子救出來。當然,他也希望能夠立功減刑。”
衛麗娜的內心像有一團火在燒,她終于忍耐不住,大叫起來“為什么你讓衛波親口來告訴我,為什么要背叛我我把他當親弟弟一樣對待,我把他當作我的親人”
趙向晚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衛麗娜。
原來,你的心
也會痛
原來,
你也知道難受
趙向晚說“衛麗娜,
如果讓閔家蝶知道你視為親人的衛波背叛你,知道你現在被警察抓住,馬上要面臨牢獄之災,你猜她會怎么做”
怎么做閔家蝶這個賤人肯定會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嘲笑我
趙向晚的話像尖刀一樣戳進衛麗娜的內心,刺得她胸口劇痛無比。
往事種種涌入腦海。
當你弱小無助之時,漂亮是罪惡。
當衛麗娜還是閔立娜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長得漂亮,一起長大的伙伴對她殷勤喜歡,但大家都是小孩子,這種喜歡對閔立娜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六歲送到雜技團,她因為長相漂亮、身段柔軟,被喻柳老師看中,收為徒弟,教她形體、柔術、舞蹈。
十歲時雜技團散伙,閔立娜跟著喻柳老師來到京都,以為從此能過上好日子,結果卻被自己親愛的老師送到一位姓衛的權貴床上,改名衛麗娜,成為他圈養的小寵物。
八年后,衛姓權貴衛弘和被人告發收監,衛麗娜與其他女孩被解救出來。早已被衛弘和養得沒有什么生存能力的衛麗娜加入一個踢踏舞團,成為一名舞蹈演員。
可是,舞蹈演員收入并不高,而且很辛苦。衛麗娜吃不得這樣的苦,堅持了兩年之后,破罐子破摔,在無數男人臂彎輾轉,沒有為任何一個人停留。
直到衛弘和從監獄里放出來,衛麗娜再一次與他見面。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衛弘和出錢資助她開酒店,并要求她為他與其它幾個富豪十歲左右的幼女。
衛麗娜根本沒有掙扎,很愉快地接受了衛弘和的資助,并干起了拐賣兒童的勾當,建別院充當京都富豪團伙的后花園。
趙向晚聽到她內心所想,憤怒愈發強烈。
“衛麗娜,衛猛已經全部交代,與你接頭的衛某人家住哪里、姓甚名誰,你們買賣一個十歲幼女,價格幾何。你放心,我們會和京都警方聯系,端了那邊的老窩,我們也會給你記上一功,告訴衛某人是你揭發了他的一切”
衛麗娜一聽,面孔煞白“不不不不”
她不怕被抓、不怕坐牢,卻對衛弘和畏之如虎。
她十歲時被送到他床上,被折磨得死去活來,她是恨過他。可是囚禁數年之后,她從內到外已經全部臣服,對她而言,衛弘和就是她的天,就是她的神,就是她的全部信仰。
如果沒有衛弘和,衛麗娜什么都不是。
衛麗娜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被衛弘和知道自己背叛、揭發了他,她會面臨怎樣的制裁。
趙向晚冷冷一笑“衛麗娜,我聽說衛某人手段了得,不如,你帶我們去京都把他抓捕歸案吧”
衛麗娜緊張到全身都在顫抖,她連連搖頭“不,我不去我干爹很厲害的,我不敢去,我也沒有揭發他,都是你說的。”
趙向晚對她絲毫沒有同情。
一個有良知的人,知道己所不欲勿施
于人。可是衛麗娜完全就是爛了心腸,自己吃過的苦,非要讓旁人都去受一遍。
她越是害怕背叛衛某人,趙向晚越是要落實她的“立功”行為。
趙向晚抬頭,目光與衛麗娜相對。
一雙琥珀色的眸子,一雙深灰色的眸子,都帶著些許異域風情,卻風格迥異。
趙向晚氣定神閑,目光沉穩冷靜。
衛麗娜緊張恐懼,目光游離空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