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春來情緒低落,垂下眼眸看著腳面,輕輕回應“知道。”
趙向晚道“你擔心情人關系被發現,所以殺了她”
蔣春來聽到這里,嚇得頭皮一麻,慌忙否認“不不不,我沒有殺她我那么愛她,怎么可能傷害她”
趙向晚冷冷道“怎么證明”
蔣春來是個聰明人,聽到趙向晚的問話,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再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了,想要不被當作嫌疑人接受審判,就得向警方有用的證據。
證明他愛她,有難度,但是禍水東引,不難。
“殺人的應該是君于義吧君于義的老師是袁侃,將今年作協年會安排在羅縣的人是袁侃,說不定是他們師生二人合謀。”
趙向晚搖頭“晚上七點至九點,袁侃與君于義與其他幾名作協成員在酒店三樓的會議室,交流下一屆作協優秀小說評選的活動細則,沒有作案時間。”
蔣春來有點著急地說“他們可以雇兇殺人嘛。”
趙向晚看著蔣春來,慢條斯理地說“如果是雇兇殺人,你們作協任何一個人都有嫌疑,甚至遠在京都的喻惠民、君誠也有可能。”
蔣春來果然是最了解蔚藍的男人,他此刻陷入了一個趙向晚為他設計的怪圈他要努力指證兇手,才能洗刷自己身上的嫌疑。
他此刻腦子里閃過無數個念頭,是誰呢誰的嫌疑最大呢
蔣春來忽然想到一點“蔚藍最近很興奮,她說她挖到了寶,可以甩開姓喻的,自己獨立門戶,不過她的態度很神秘,沒有和我說很多。”
來了看來,趙晨陽重生所了解的流行小說靈感,對于蔚藍而言很有價值。
正因為有價值,所以蔚藍下決定要與喻惠民拆伙,所以才會約見黃亮編輯。
蔚藍的命運,在與趙晨陽這個重生者有了牽連之后,發生的改變。
趙向晚看著蔣春來“挖到了什么寶”
蔣春來搖頭“她不肯說。”
趙向晚故意刺激他“你是她情人,她竟然什么都不告訴你”
蔣春來道“她只說有讀者寫信給她,附了一個故事梗概,很新鮮、很有趣,絕對是現在市面上沒有見過的言情小說。她說等她與對方見過面,認真聊一聊,她來成立工作室,到時候就拉我進來一起,大家一起寫,合作出版,將來賣版權、拍電視劇,肯定賺錢。”
看來,趙晨陽找到了重生最有價值的地方信息差。
也許十年之后已經是爛大街的東西,但放在十年前絕對是新鮮玩意。十年后的那些流行元素放進小說里,對于九十年代的讀者而言,絕對是震撼的視覺沖擊吧
趙向晚一臉的不相信“什么故意梗概,這么值錢
值得讓蔚藍大起膽子來與喻惠民拆伙五年前她要死要活地逼宮上位,怎么現在卻又要拆伙”
蔣春來的心是偏向蔚藍的,咬著牙說“蔚藍遇到喻惠民,典型的遇人不淑。她寫的小說被喻惠民看中,喻惠民看得出來她的未來發展潛力,所以把她變成地下情人,不給名不給利,哄她簽了最便宜的作者約。就算后來結婚,依然忍受他的壓榨,被剝奪當母親的權利,多么殘忍她先前是翅膀不夠硬,不敢拆伙,但現在她說自己有了底氣,必須為自己努力一把。”
趙向晚冷笑道“求仁得仁,你可憐她做什么”
蔣春來慌忙解釋“我不是可憐她,我是心疼她。”
李明楊插話“可憐、心疼,不是一回事嗎”
蔣春來認真回答“不一樣的。可憐是憐憫,覺得她可惜;心疼卻是真心感覺到她不容易,內心更為疼愛她。”
趙向晚抬起手,制止蔣春來繼續咬文嚼字“你以什么身份心疼她妻子的丈夫,還是女兒的父親”
蔣春來感覺內心被一支利箭刺入,捂住胸口,掙扎著說“我,我打算離婚后娶她。我不會讓她為難,我會和她一起幸福地生活,生一個可愛的小孩。”
趙向晚笑了,笑容里滿是嘲諷“她是這么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