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答應過白頭到老,中途卻移情別戀;
接受過岳家無私幫助時感激不盡,可是某一天卻把這份恩情當成了束縛。
自私、貪婪,永不知足,這就是人性。
趙向晚垂下眼眸,默然不語。
項東道德敗壞,拋棄糟糠之妻,將錢家人對他的維護關心視為無物,自有社會大眾譴責,公安局管不著他。
可是,項東若是枉顧法律,唆使、雇傭他人殺害妻子,趙向晚絕不容情。
第二天,祝康拿到了省招商局艾鈴蘭副處長的履歷。
不出所料,艾鈴蘭與項東同齡,在同一個地方當知青。
1977年高考失利,她留在鄉下。
1978年,艾鈴蘭高考再次失利。
1979年,返城。
1981年,艾鈴蘭赴港,與舅舅歐得旺的資助下完成學業,并于1988年作為人才引進,成為省招商局副處長。
趙向晚打電話回星市,許嵩嶺親自跑了一趟省招商局,了解到更多細節。
據招商局相關領導所言,艾鈴蘭是個極為自傲、清高的人,生活精致講究,行事作風洋派十足,在局里沒有什么朋友。
艾鈴蘭之所以回國,據說是因為在國內有一個牽掛的人,但這個她牽掛的人,誰也不知道是誰。
許嵩嶺還了解到,這半年里艾鈴蘭經常出差,她舅舅歐得旺在珠市投資建設一個汽車產業園,這是她的重要業績之一,所以一個月總會有四分之一的時間待在珠市。
想到項東曾經提過的“酒店”一詞,趙向晚若有所思。
招商局領導駕臨珠市,市里安排自有章法,隨便一打聽,就知道了艾鈴蘭住在威爾薇絲酒店。
走進珠市最奢華的外資酒店,威爾薇絲酒店,趙向晚便聞到一股淡雅的香味,讓人感覺輕松、舒適。
這香味,趙向晚分辨不出,但季昭知道。
白茶香,混合天竺葵和小蒼蘭的味道。
調取住客名單,果然艾鈴蘭是常客。
再拿出項東的照片,服務員都稱見過項東很多次,應該是來見艾鈴蘭。但具體他倆說了些什么、待了多久、有沒有過夜,這些問題服務員并不太清楚。
項東匆匆而來,悄悄離去,從不登記,服務員也只是偶爾在大堂、走廊、樓梯間遇到他。
趙向晚在酒店會客廳見到了艾鈴蘭。
艾鈴蘭比項東小一歲,今年三十九歲。她身材保養得很好,見到警察過來調查情況,態度有些高傲。
趙向晚問她“艾處,你認識項東嗎”
dquo”
趙向晚再問“你是項東的初戀吧”
艾鈴蘭抿了抿唇,搖頭否認“我們下鄉當知青的時候才十幾歲,單純得很。”
趙向晚雙目微瞇,淡淡道“你曾經送過項東一條紅圍巾吧他一直留著。”
艾鈴蘭沒有說話,眼中露出深深的情意。
我拆了身上穿的毛線背心,織了那條圍巾送給他。
可是,兩個掉落泥潭的人,誰能拉誰一把只能忍痛分開。
趙向晚再問“你知道項東有老婆嗎”
艾鈴蘭臉色一變,眼神變得冰冷“趙警官,請注意你的言辭。我和項東只是普通朋友,他有沒有老婆,與我有什么關系”
可是,艾鈴蘭的內心想的,卻完全不是一回事。
有老婆怎么了有老婆就不能追求自己的真愛嗎
那個粗魯的女人,哪里懂得項東的心
識于微時的情義,也不過是沉沒成本罷了。該丟棄的時候,就該丟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