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劍難傷的步人甲,怎么可能被一個小小的匕首所傷?
“帶走。”沈從示意將天玥綁走,算是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務。
他前腳剛踏出天玥的閨房的時候,后腳就停下了。
情況有些不太對。
天玥就是鄧圭的證據。確鑿無誤。
金印、書信、李邦彥的證詞,都在他的腦海里不斷的盤桓著。似乎在告訴他,這個女人,就是那個埋藏在大宋皇城里的金人的碟子。
讓沈從心里起疑惑的是,這個“鄧圭”表現的也太差了點吧。
和那個當著完顏寧吉的面飆演技的宇文虛中,相差太遠了些。
宇文虛中是宋國在金國的間諜頭子,他什么樣的表現?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有時候,沈從都覺得宇文虛中的表情是真的。
和宇文虛中對標的無疑就是這個鄧圭。
只是她的表現和宇文虛中相比,就差的不是一點兩點了。
這樣的人,能從人尖子的大宋朝堂里打聽出那么多情報出去?
他不相信,雖然證據確鑿,但是他還是回到了天玥的房間之內,開始仔細搜索著。
他仔細搜查了一遍之后,一無所獲,親從官查到的東西,就已經是全部了。
但是沈從知道,沒有人可能在第一次的時候,就能把所有的東西找出來。
很多人平日里找東西,都要找好幾遍,更何況辦案?
他在房間里細細搜索,終于在板凳上,有了新的收獲。
一塊非常小的麻布,沈從將麻布放在鼻尖用力的嗅了嗅,快速的跑出去了!
他跑出去對所有的營指揮說道:“快!包圍廣備攻城作!”
這個麻布上的味道,是廣備攻城作作坊里的味道,他甚至聞出來衣服上的打鐵的火星撩燒麻布的味道!
絕對是后面的光備攻城作里的人。
李綱正在巡查廣備攻城作的各種戰備,包括各種投石機用的角尺,還有測距的游尺,以及最重要的這次官家親征要用到的車駕。
岳飛的書信里說要拆掉大駕玉輅,李綱當然沒敢跟官家說這個事,雖然現在名義上大駕玉輅還是官家的,但是最近都是種師道在用。
不過李綱還是找到了神宗時期,拆大駕玉輅的圖紙,他很明銳的找到了大駕玉輅在行駛的時候,為何不會讓水灑出水杯的秘密。
比如那種名為“震筒”里的套件,以大宋的鍛造工藝,就造不出來。鐵料品秩是問題的根源。
三日而折,五日則斷。怎么經得起顛簸?
大駕玉輅用的鐵料是鑌鐵,而大宋無鑌鐵已久,想要復刻震筒怎么可能簡單做到?
震筒里面的“宀”字形的桿件,是其中的的關鍵。兩只腳上套著的彈簧,大宋就做不出來。
好在今天有了個王重陽,建造陶爐可能需要點時間,但是所有的決勝戰車已經預留了震筒的位置,只要材料到齊,就可以解決決勝戰車震顫的問題。
震顫的結果就是床子弩的機括需要頻繁的修理,會造成各種機械損耗。
機械損耗,是他剛剛學習官家御賜的書籍里的名詞。
“偷得浮生半日閑。找老何喝一個?還是算了,他今天病休,還是不叨擾了。”李綱巡查完了廣備攻城作,正準備出工坊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