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死去的李太宰,并沒有什么用,一個活著的太宰,才有用。”
“所以李太宰,你應該感謝下沈從指揮使,他發明的這個不會死人的刑罰。”陰惻惻的聲音從角落里傳出來。
李綱默然,自己失手被擒,不是他沒有想到將門會反撲,而是源于此人的背叛。
此人乃是禁軍大營的軍都指揮副使,是姚平仲的堂弟,名為姚宇。
姚平仲去組織禁軍離開汴京,結果被此人反水,李綱才被抓到了大獄中。
看著棺材,李綱想到了個詞,名為作法自斃。
秦孝公去世時,商鞅想要逃離秦國,畢竟他當年殺了秦惠文王的老師,又將公子虔鼻刑,流放過剛剛即位的秦惠文王。
逃亡路上他想住客棧,結果因為自己的定下的戶籍制度,和客棧必須查驗路引,導致自己沒能跑掉,被五馬分尸。
是的,在秦朝的時候開房就需要身份證了。
作法自斃,這個黑棺材是他建議沈從做的,結果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他有些忐忑的躺進了棺材里,緩緩的黑色棺材蓋,蓋住了所有的光線,有幾個氣孔微微的透著點滴的燭光。
而這個時候汴京的皇宮里,朱璉正在收攏著趙諶的寫得大字,字體極為有力,力透紙下。
“諶兒心緒不寧?”朱璉很明顯的看到了趙諶的筆畫有些顫抖,雖然微乎其微。
趙諶放下了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稚嫩的聲音問道:“娘親,李綱是父皇御批的輔國大臣,娘親就這樣把人關起來,是不是有些不妥?”
朱璉嘆了一口氣,說道:“咱們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里有能力管得了李綱啊!他要是早些走,哪里還會吃這些苦。”
“諶兒尚且年幼,而娘親根基極為淺薄,稍有不慎就是被將門攻破宮門,屆時如何是好?”
“十四萬大軍正向汴京而來,那姚宇,乃是將門的人,那里是娘親能命令的動的人。”
趙諶搖了搖頭,他雖然已經相較于普通人家的孩子,已經算是早熟之人了。
可是對其中的彎彎繞繞,他這個年紀,哪里能了得的清楚。
“兒臣不懂。萬事還請娘親做主了。”
“娘親會保護好諶兒的,諶兒好好寫字。”朱璉心中愁緒萬千,攤開紙張寫了一封書信,給遠在河東路的趙桓。
這封信金牌加急,送到官家手里也要一日后了。
……
此時的趙桓,依然在大同府外,因為大同府的“梳理工作”依舊在有序的進行著,這座城池,還是陷在危險之中。
趙桓忽然回想起美聯邦在伊拉克戰場上,長達數年的治安戰,給美聯軍帶來了極大而慘重的傷亡。
他并不想這個城池,也需要如此規模的治安戰,最好用的方法,就是焦土戰略,梳理。尸山血海。
一具具尸體,被隨意的丟在了城外的凹坑里,壘除了個金字塔的形狀,高越數丈。
“還有多久結束?”趙桓問種師道。
天天在城外吃沙子,草原的風異常的大,而出了大同就是草原,這里的風也不小。
狂風呼嘯著帶著漫天的風沙,讓人睜不開眼睛。
“已經三天了,頂多還有一天半天的就好了。官家莫要心急。”種師道回答道。
“報!官家!汴京急報!金牌加急。”趙桓從傳令官手里拿過來信,看到了居然是朱璉的信,有些意外。
他以為這個將門虎女在眾多將門的支持下,已經徹底變了性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