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太尉,永定軍路可曾有異動?”趙桓進了秦鳳府,見到了種師中和何栗。
種師中搖頭,說道:“官家天威正盛,而官家也在河東路和關中巡查,永定軍路的各將門瑟瑟發抖,唯恐官家的兵鋒一轉,指向他們,現在人人自危。”
“折家已經獻了知府右魚符,根本不敢與官家爭鋒,現在折家的次子府州知府折可求,已經到了秦鳳府,請求覲見官家。”
哦?折家?八門進京之事是和外三家連決的,而外三家為首的就是這個折家。
“讓折可求在門外候著吧。何栗,最近關中均田之事,可辦的妥當?”趙桓看著何栗說道。
關中、河東、云中路的均田已經完全展開,春苗已經下種。
“因河東路的常平倉失火之后,加強了廂軍對各常平倉的看管,僅有三處常平倉失火了。損失極小。不過經過盤查,這些常平倉悉數不滿。”
“比如信州,帳籍所載為九萬三千石,上報之數為六萬八千石,復經盤量只有一萬二千九百石。官家,差了八萬石!”何栗小心翼翼的說道。
趙桓沉默……
九萬石的糧食,就這樣消失了八萬石,他已經在懷疑河東路的失火案件,是否是那些逃難的地主放的了。
畢竟金兵南下,地主外逃,河東路的常平倉、廣惠倉全部著火!
怎么可能是僅有那些想要發國難財的地主們干的事?!
有貓膩啊!
趙桓盯著何栗問道:“此事可有眉目?”
何栗擦了一把冷汗說道:“常平倉的錢谷常常被挪用充作軍費,與西夏作戰頻繁,糧草消耗較多,但是朝廷每年給的銀錢不是很足,所以常平倉常常不滿。”
“有與西夏作戰的原因,也有主管官員,貪腐導致。”
綜合原因嗎?
趙桓皺著眉說道:“徹查此事,在我離開永定軍路,離開關中之前,必須將此事徹底查清,是挪用了軍費,就是挪用軍費,對外作戰,不能讓將卒餓了肚子。貪腐也要查清,貪了多少,又有多少攤排,一一查清。”
這幫大宋米蟲,是不想要命了嗎?
常平倉的糧食,是百姓的口糧,賑濟災民的糧食,這都敢貪墨,萬一來個災年,流民暴動,最先死的絕對是這些糧官。
“官家,臣無人可用。”
何栗滿頭大汗的說道:“是永定軍路這邊一直是戰區,所以,賬面一直是個糊涂賬。這都三十多年,很多常平倉連個賬本都沒有。還需要戶部派遣寫擅長算學官員,否則臣一個人也算不完啊。”
“無人可用!大宋可是滿天下的讀書人,你跟我說無人可用嗎?這樣,我給你生個法子,雇傭擅長算學的書生不就行了?”
趙桓開始懷疑何栗的辦事能力。這點小事還需要朕親自出馬?何栗是不是蠢了點?
趙桓盯著何栗,發現事情似乎并不簡單。
何栗擦了額頭的汗說道:“主要是沒錢,官家,永定軍路本來就是戰區,民丁不興。每年稅賦都是十成拉倒汴京,有需要在問朝堂要錢,永定軍路賬面上,都一些軍餉錢。臣不敢擅動。”
“要錢?你說說你要多少?”趙桓決定回去把蔡京一家子給端了,不是缺錢嗎?
抄家就是了,也不知道李綱有沒有把那群家伙看好,如果被貪官轉移了非法所得,那就不妙了。
何栗說道:“雇人也就要五萬貫,這還是去牙行雇人,要是沒有中介介紹的話,費用還會更低些,能雇少說上千人盤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