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綱覺得官家想御駕親征揍趙構才這么一說,但是現在官家興兵,他覺自己不好意思攔,實在是太丟人了。
趙桓搖了搖頭,自己不是那么沖動的人。
他現在手里兵只有兩萬,即使岳飛帶回來三萬捷勝軍,也無濟于事,用到人手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
“李太宰多慮。朕并沒有興兵討伐的想法。只是剛剛收到軍報,給諸位都看看,省的諸位從坊間聽說的版本稀奇古怪的,亂了陣腳。”趙桓搖頭說道。
他是在防備流言蜚語這種事,坊間傳聞只會愈演愈烈,要是朝堂亂了,那大宋也就亂了。
李綱一聽就知道官家已經早就生完氣了,不準備興兵討伐。
“李太宰,趙都知暈了,要不你來念念?”趙桓問道。
李綱一捂眼睛,說道:“多看一眼就頭暈目眩,不能自已,官家另外找個人?”
趙桓擺了擺手,讓諸位大臣們自己傳閱算了。
文臣們其實自覺不要臉的很,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
但是這種獻媚一樣的書信,而且是一個即將成為實質性一國之主的趙構,居然說出這種話來。
文臣們表示讓他們讀,這太難為人了。
“官家!讓某領三千精卒去臨安殺了趙構吧!”
“臣,受不了了!”
張叔夜是個耿直的關中大漢,看著書信一種名叫恥辱油然而生!
“你渡得了江?”趙桓搖頭。
南下已經多次廟算過了,如果有十萬軍卒,自然可以得勝乃還,但是現在這兩萬人,實在是敗多勝少。
他是個皇帝,不能被情緒左右。而且他預先就知道趙構是個善于自毀長城的人,所以他火氣雖然大,但是也無甚大礙。
張叔夜被問住了,這個問題也是無法南下的主要問題,但是現在哪里有那么多的講究?
他大聲的說道:“末將率軍卒就算是游過去!也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玩笑話。”趙桓搖頭,長江那么好游的嗎?
宗澤突然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臣附議張將軍所言!就是游也要游到臨安!此等國賊!不誅不足以平民心!官家!”
“宗少卿,臨安城高三丈,你說怎么攻城?”李綱面色嚴肅的說道。
宗澤站著氣得發抖,只是最后無奈的甩了甩袖子,說道:“唉!”
“好了,大家氣呢,氣完了。他趙構不能代表我大宋,朕決議廢除趙構親王的封號,不知諸位以為如何?”趙桓看著諸多大臣問道。
“廢了吧。臣附議。”李綱帶頭說道,這本來就是對付康王的一環。
本來對趙構還有些幻想的官員們,算是徹底認清楚了趙構的面目,也隨著朝臣們大聲喊道:“臣等附議。”
趙桓點頭,本來廢親王這事,很復雜,結果讓趙構這么一整,連個反對的人都沒有,連臺諫,都是咬牙切齒的模樣。
這大宋朝堂終于有點樣子了,眾人拾柴火焰才高,互相掣肘狗斗,平白內耗。
這趙構一封信,倒是把朝堂人的心給凝聚到一塊去了。
出人意料。
“最近汴京鬧得沸沸揚揚的大案,現在到哪一步了?給朕說說。”趙桓想起來這事,就有些頭疼。
這事算是商稅改制出現的狀況,這個狀況,很棘手。
“官家,三司會審過了,這個案子事實非常清楚,但是其復雜程度與前漢之趙娥復仇案以及前唐徐元慶之案子的復雜程度,更加復雜一些。案子很清楚,案情也不復雜,甚至簡單到了無以復加。”
“但是太難判決了。”大理寺卿周三畏站起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