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秦檜卻笑著說道:“這第三條好處,就是便于官家控制朝政了。”
“官家手下的汪博彥、白時中都是在汴京做過官的,若是誰沖撞了官家,惹惱了官家,官家將其送到汴京。”
“官家不殺他們,使其返鄉,官家雖不殺他們,汴京皇帝可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他饒不了這些人。借刀殺人也,震懾朝堂,威震天下。”
秦檜說完看著趙構繼續說道:“這第四重好處,官家不知道想到了沒有?”
趙構一愣,就這三個好處,就已經很夠用了,這還有第四個好處?
“你快些說來聽聽。”趙構的言語里有了一些急切。
“官家,北地南下的鄉紳們、員外們,對官家登基之事,都是不贊成也不反對,站著當個看客看熱鬧。不僅如此!他們還會與官家的善民爭利啊!”
“不知官家想過沒有,這餐盤上就這么多菜,本來十個人坐在桌子上吃,正好。但是現在桌子上擠了二十個人,誰都吃不飽,誰都吃不好。”
“官家覺得以后會不會鬧起來?”秦檜問了趙構一個問題,趙構臉上陰晴不定,這才明白了秦檜看的比他還要長遠。
他看到是這群北地南下而來的鄉紳,不支持他登基,但是秦檜看到了以后的爭利的局面!
若是爭利,到時候,會更加麻煩!
而且趙構很懷疑,那群云夢澤造反的家伙,背后是不是站著這群人!
“不知道這四重好處,官家以為如何?”秦檜臉上掛著智珠在握的笑容。
“秦相公大才也。”趙構點頭,他已經有些躍躍欲試。
至于他自己就是個北人,有一天會不會被人送回汴京,他倒是沒想到。
“不知道秦相公的第二條定國之策,是何策?”趙構問道。
“官家,除了大義之名和水賊之事,不知道官家還有什么事,是迫在眉睫,急需解決的嗎?”秦檜反問道,他在考驗趙構的能力。
趙構這段時間一直在為秦檜說的這兩個問題而頭疼,秦檜猛的一問,還真把趙構問住了。
“秦相公以為是什么事呢?今天是朕在考校你的能力,你覺得現在的局勢,哪些事必須馬上解決?”趙構問道。
“錢!”秦檜大聲的說道。
“錢?”趙構皺著眉問道。
現在不缺錢,雖然現在手里的銅錢不多,但是有了專營和稅賦,比一般的巨富之家更富一些。
“官家說的錢和我說的錢,不一樣啊!”秦檜點了點頭笑著說道。
對于趙構他很滿意,一個皇帝,并不需要多么高深的智慧,也不需要火眼精金洞若觀火的目光,那是對開國大帝的要求,皇帝只要能夠問政于人,那就是個好皇帝了。
像汴京哪位官家,心里都是百姓,那誰幫著他統治天下?百姓嗎?
“官家,前段時間汴京皇帝御駕親征,南方巨商倒是把今年汴京鑄造的份錢,給運回來了,共計九百三十七萬貫。”
“但是稅賦一繳納,官家,民間本來就少錢,現在汴京不再派份錢,那兩三年還行,時間再長些,百姓怕是要以物易物了。國力自然日漸消退了。不知官家以為,應當如何應對這個局面?”秦檜問道。
趙構想了想說道:“那就建立官督辦,鑄錢就是。”
“官家錯了。現在是錢不夠用了。鑄錢,杯水車薪耳。”秦檜漏出了高深莫測的笑容。
趙構皺著眉,這個秦相公有些怪,說話讓人聽不懂啊!
“不知秦相公以為應當如何?”趙構問道。
“官家看那邊。”秦檜伸手指向東邊,東方的太陽正在緩緩升起,將西湖水面撒上了一層的金黃色。
這一接風宴,接了整整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