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的使者瑟瑟發抖的向完顏晟稟報了宋軍虛張聲勢的結果,完顏晟震怒。
完顏晟大怒的讓完顏宗翰繼續進軍云中路的命令,被朝中的宗族們攔住了。
這種朝令夕改的命令,是朝政大忌,完顏晟生了好一頓氣,才算是停下了生氣的舉動。
立太子的事,再次變成了金國朝政熱議之事。
王稟已經想過金人發現自己離開探查軍營,發現了自己虛張聲勢,傾巢而出,向著自己追殺而來。
結果金人毫無動靜,讓王稟出乎意料之外。
他看著完顏宗干坐在馬車上,就想笑,這個人,是個有趣的人,他躺在金銀財寶的大麻袋上,鋪了一大堆草在上面。
明明會騎馬,卻懶散無比,好似不是在逃難,也好像不是俘虜,對什么都無所謂,對什么都不在乎,唯獨看著身子下的錢財,好似個守財奴。
王稟帶著軍卒繼續返回,他準備按著原路返回到臨潢城,再次在臨潢城扎下根來,繼續惡心金國,直到奉圣州的所有軍堡建好的那一刻,再說撤回的事。
他一邊思索著自己的前進計劃,突然感覺臉頰一涼。
“又下雪了嗎?”王稟伸手接住了雪花,草原上的雪來得如此的快,一陣大風之后,鵝毛大雪飄飄灑灑,沒一會兒就把整個大地染成了一片的雪白。
王稟卻沒讓軍卒們停下來,大雪天卻是最好的行軍天氣,等到停雪了,會更冷。
下雪不冷化雪冷。
他還記得上次被凍死的那些軍卒們的絕望,也記得那個軍需押班是如何面敵而亡。
王稟用力的皺著眉瞇著眼,看著雪原的方向,他似乎聽到了馬蹄聲。
很快他就確定了自己沒有聽錯,的確有馬蹄聲。
王稟看到了一個大紅色身影,在大雪中影影綽綽的向著大宋軍卒奔來。
直到來人走近,王稟臉上罕見的露出了笑容,他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林幼玉,這個姑娘居然在雪原里等了他整整一個月的時間。
“王將軍,你們果然活著從黃龍府出來了!”林幼玉的聲音里充滿著驚喜,她跳下了馬,上下細細打量了一番,臉上的笑容更盛。
每次打仗都要受很重的傷的王稟,這次居然毫發無損,看來進展還算比較順利。
王稟看著眼睛笑成了一條線的林幼玉,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讓你去云中路等著,非要在這里等著,你真是…有些不聽話啊。”
“這次沒有受傷,很好。”林幼玉笑著拍了拍王稟的馬,大笑著說道。
王稟無奈的搖頭,說道:“雪地里等了一個月,倒是苦了你了。”
林幼玉歪著頭想了想,說道:“如果你覺得辛苦,就給我唱首歌吧。”
王稟點了點頭,說道:“我唱歌不好聽,我起個頭,讓軍卒們唱個吧。”
“我想想。”王稟好好想了想,大聲唱道:“萬里長城永不倒,起!”
“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滔滔,江山秀麗疊翠峰嶺,問我家國哪像染病。”
“昏睡百年,國人漸已醒。睜開眼吧,小心看吧,哪個愿臣虜自認,因為畏縮與忍讓,人家驕氣日盛。”
“這里是全國皆兵,歷來強盜要侵入,最終必送命!”
“萬里長城永不倒,千里黃河水滔滔……”
軍卒們嘹亮而渾厚的歌聲,再次在雪原上響起,這又是一首官家寫的歌,李清照譜的曲。
而契丹人繼續用艷羨的眼神,看著漢人將卒,他們連國都沒了。
“好聽。”林幼玉笑著說道,跨上了坐騎,準備跟隨王稟回轉云中路。
“他唱什么,你都會說好聽,哪怕這王將軍五音不全。在你耳朵里都是天籟之音。”
“對不起二位,打擾一下你們的打情罵俏,能說個正事嗎?”完顏宗干騎著一匹馬,揶揄的說道。
“這是…?”林幼玉假裝鎮定的問道。
她的臉色有些羞紅,也不知道是這大雪的天氣凍的,還是被完顏宗干說中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