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收場,歷年來最短的大晨會就這么結束了。
趙桓乘著車駕向著齊安郡王府去了。
齊安郡王趙士?(niao通褭),是現在趙家皇族的同知大宗正事,是現在整個皇族趙家人的族長,趙桓過年也是要拜見長輩。
當初章惇覺得端王趙佶輕佻,不堪擔當大任,章惇支持的就是這個趙士?。
此人年少時有大志,勤奮好學,趙佶幾次都想動手搞他,反而差點被這個大宗正依靠皇族的大宗正的身份給反殺了。
在正常的歷史線里,趙士?是在趙構要殺岳飛的時候,上書為岳飛辯解,反而被秦檜誣告貪殘險忍,朋比奸邪。
【齊安郡王:趙士?是趙宋北狩之后,一手策劃了讓趙構登基的人,也是他借著孟皇后的手,將皇帝的世系送回了太祖一系。】
【苗劉之變,趙構被迫禪讓趙旉之后,也是他把趙構救了出來,再次支持趙構登基。】
【這樣一個趙構的絕對支持者,在趙構要殺岳飛的時候,上書言:“中原未靖,禍及忠義,是忘二圣不欲復中原也。臣以百口保飛無他。”】
【趙士?一生只見過岳飛一次,時間很短,路過鄂州時,百般夸贊岳飛。】
【可惜趙構依然一意孤行要投降。付出了極大代價的趙構,在完顏亮再次南侵的時候,直接在龍椅上哭了。】
【最后趙士?落寞的離開了臨安,被趙構逐出了京城,謫居于建康抑郁而終。】
【對你的忠誠度對大宋的忠誠度趙桓去見大宗正,其實就是為了穩固自己在皇族里的威信。
“去年的這個時候,金兵行至汴京,太上皇問某,禪讓與官家,是否合適,當時某以為官家有些維諾陰柔,屬意康王趙構。”
“沒想到一年的時間,物是人非。老朽當時老眼昏花,沒看出官家還是一名英主,乃天人之姿,大宋中興之主。”
“官家之賢,自前唐太宗以來,一人而已,任賢使能,將相莫非其人,恭儉節用,天下幾至刑措。”趙士?俯首說道。
“宗正言重了。”趙桓扶起了這名老人。
這幫宋朝夸人都是一套一套的嗎?他暗自乍舌,自己這特么還沒干啥呢,就把趙匡胤給比下去了?
這旺盛的求生欲啊,畢竟趙匡胤在太廟里,而皇帝在自己眼前,既然是拍馬屁,昧著良心也要拍全套。把皇帝拍舒服了,才是正理。
不過,能夠他能夠坦蕩蕩的說出來,也算一個周正的人。
“這皇后娘娘倒是愈發的有了朝氣了。這是鳳琮,皇后且收好。”趙士?從寬大的袖子里,拿出一個玉器,外邊八角,內雕鳳翔極為精致。
“太祖傳下來的皇后印璽。”趙士?解釋了一句,大宋的皇后都是將門之后,鳳琮有時候代表了一種皇族對朱璉的認可。
朱璉有些局促的看著鳳琮,也不知道拿還還是不拿,趙桓點了點頭,朱璉這才收下了玉琮。
“叔父,北地戰事緊急,朕欲前往燕京主持大局。叔父如何看待朕這個想法?”趙桓問道。
趙士?扶著長長的白色胡子,想了想說道:“官家且大膽的去,汴京亂不了。”
“現在和當時八門進京已然大不同了。官家移駕萬事無憂。”趙士?是皇族宗正,說出這句話來,自然是經過了慎重的考慮。
至少保證皇族不會發生什么叛亂,事實上,現在的趙桓還是低估了自己皇權的穩固。
“倒是臣覺得岳飛此人堪當擔任,現在一個校尉有些屈才了。”趙士?突然說了一句。
趙桓沉默,自己還以為岳飛是個那種極為死板的武將,結果現在這關系都走到了皇族大宗正這里了?
“臣也就路過洛陽時,在洛陽見了一面他,此人器宇軒昂樣貌非凡,渾身正氣,所治軍卒,軍紀嚴明無擾民之舉,臣以為中原未靖,此人定大有作為。”趙士?繼續夸獎著。
趙桓想起了岳飛被宗澤舉薦,被種師道、種樸、種師中一次次的夸贊,沒想到他這個濃眉大眼的武將,其實本身也是一個極善于交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