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已經不是大宋的百姓了!是金國人!”
“官家,你太過仁善了,我們是在戰爭,謀劃滅亡金國!”宇文虛中指了指趙桓畫的水滴說道。
“內圣外王。”宇文虛中就著趙桓倒出來的茶水寫了四個字。
“若是官家一意孤行,放金國百姓入關,那臣無話可說,定當竭盡全力轉運糧草。”
“若是官家只是礙于君王本本紀留殘暴之名,臣可以下令全線開炮驅趕流民,這殘暴之名臣來留就是。”宇文虛中站了起來,俯首說道。
“你先走吧,容朕緩思一晚,明天給少卿準確答復。”趙桓也同樣起身,將宇文虛中送出了延福宮。
“官家莫生氣,宇文少卿也是為了國政,氣壞了身子,就不好了。”趙英搬了個凳子出來,讓趙桓坐下。
“天下萬事沒有兩全之法啊。朕也沒有生氣。”趙桓坐在凳子上,看著天空的一輪圓月。
“秦時明月漢時關,從秦開始移居遼東郡的百姓,已經不能再當一名宋人了嗎?朕,大糾結啊!”趙桓皺著眉頭問著明月。
做皇帝好難,做好皇帝更難。
他還不至于和宇文虛中的沖撞生氣。
自己的氣量也沒那么小,這是大宋錚錚鐵骨的忠臣、直臣、能臣,自己為這個生氣,那就是是非黑白不分。
要是為了這種事生氣,自己還當什么皇帝,早早去后山那顆槐樹上掛著得了,省的給皇帝這倆字抹黑。
他甚至設想過暫停東勝衛城的建設,放金國的百姓,去西夏霍霍去。
西夏在岳飛一塔換基地的打法下瑟瑟發抖。
但是依舊改變不了西夏兩面三刀的本質,讓金國的百姓,到西夏霍霍,絕對能把西夏國霍霍的不成樣子,無力參與到宋金之戰中。
但是趙桓有點舍不得這些勞力這么平白無故的讓給西夏人。
他在糾結,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勞動力。
只管飯,就可以用十年不用發工資的員工。
送人口給西夏,自己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趙桓看著明月發呆,金國的金人到底是些什么東西?
居然能玩出這種自決于百姓的決定來。
百姓遷徙之路上,居然沒有任何一個城池打開城門,接納這些流民,金國沒有常平倉,接收這些百姓大概要給他們分糧?
而且居然沒有任何救濟,就任憑他們逃離?
趙桓左思右想,帝王無情才是正確的,這些流民可以充當極好的先鋒,敲開趙桓構建的燕京、云中防線的大門。
趙桓突然感覺到了一雙冰涼的小手,環抱住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