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徽在我中國也逐漸演化為了姓、氏、堂等各種號。比如前段時間收復九原城的時候,就找到了九原呂布堂,渭水堂,九賢堂等等。”
“歸根到底的原因,商尊家,周尊國。這也是為何自前秦至今,輪替數國而無一繼承商之名的原因。”
“武則天皇后還弄了個周來繼承周,但是商就無人問津了。”
趙桓倒是能想明白其中的邏輯,這才明白了周禮這個東西,雖然平日里看到摸不著,但是大家還真的尊著周禮來行事。
宇文虛中放下了茶盞認真的說道:“倒是聽聞那些船客說倭國還有家紋之說,但是臣沒見過,不好亂說。”
“所以,官家衍圣公這個封公,是不是該停了?”
宇文虛中是御史大夫,專門負責諫言,哪怕是酒宴上談古論今,也要上諫的。
趙桓點了點頭,濟南至道學院出的那些惡心人的事,還有孔端友,這個衍圣公,就到此為止吧。
“你督辦此事,把章程寫成一道札子呈上來,先把把孔端友的那個衍圣公的爵位先下了。”
亨伯特到龍庭已久,對于衍圣公的地位了解更深,低頭給安娜公主解釋兩個人的談笑中,就決定了一個公爵的罷免。
安娜瞪著眼睛,看了眼皇帝又看了一眼那個和煦的宇文虛中,為何兩個人三兩句話,居然能夠決定一個公爵的命運!
“宇文學者真的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啊。大宋的學者都這么博學的嗎?”安娜略帶驚異的問道。
宇文虛中笑著回應:“活到老,學到老。我越老越能學到更多的東西。”
“官家說這個世界客觀的,而客觀事實先于人的意識而存在。事物的客觀存在,就決定了事物并非一成不變,若是不學習,就會變得落后和蒙昧。”
“沒想到宇文學者還是一名哲人。”亨伯特笑著夸贊,舉杯示意。
宇文虛中喝了這杯酒,笑著說道:“這都是官家的教導,我只是拾人牙慧。”
安娜滿眼的看著趙桓:“沒想到陛下還是一名哲人。”
趙桓啞然失笑,這都是后世一些基本的唯物思維罷了。
趙桓稍微解釋了下東西方公爵之差異,省的這安娜理解錯了孔端友的實力。
說好聽點衍圣公那是個維持皇權穩定的工具,說難聽點,那現在是大宋涅槃的絆腳石。
和他們西方那種分封的公爵不同,安娜才了解到到京東東路的濟南府,并非衍圣公的封地這一事實。
“雖然不是封地,但是和封地差不多了。孔家在濟南府盤根糾錯,孔家并非無端封公,也不能無端罷黜,也是經過了很久,多次處理才做到的。”趙桓笑著說道。
趙桓即使解釋了,也擋不住安娜的星星眼。
在安娜看來,趙桓這個皇帝做的比她的父親要厲害太多了!
在羅馬帝國那些公國的國君都是一方霸主,他的父親都不好輕易得罪,到了東方,皇帝居然閑談中,就能處理了嗎?
這種絕對的權力,實在是讓她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