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她的父親有這樣的權勢,她也就不需要遠赴萬里之外了。
趙桓看了看安娜的模樣,就知道自己解釋了一大堆,白解釋了。
不過安娜的理解,也沒差,以他現在的皇權,長期離京,都沒發生什么亂子,處理一個孔家,簡直不要太簡單了。
“天色已晚,今天的宴會就到這里吧。趙都知,別在柱子后面躲著了,宣旨吧。”趙桓看著藏在柱子后面躲躲閃閃的趙英,就忍不住發笑。
現在知道又理解錯自己的意思了?
安娜離開燕京行宮的時候,依舊沉浸在宮廷酒會上的氛圍,那顆心不停的躁動著。
亨伯特看著安娜的模樣,連連搖頭,安娜長公主已經淪陷了。
對于安娜來說,趙桓這種實權的皇帝,一言九鼎的吸引力,如同貓薄荷對貓的吸引力一樣可怕。
“主教,你說我能嫁給大宋的皇帝嗎?”安娜目光炯炯的問道:“那些大臣似乎并不反對,甚至帝國夫人都點頭同意了,我今天是不是太過無禮了?”
安娜的模樣更像是一個懷春的少女,哪里有一點長公主睿智的模樣?
“帝國夫人說的是那位朱貴妃嗎?據我所知,因為一些原因,她現在并不是帝國夫人,大宋的帝國夫人空缺。”亨伯特疑惑的看著安娜。
安娜滿臉期盼的看著亨伯特問道:“那豈不是……”
亨伯特連連搖頭,趕忙說道:“不,長公主殿下!大宋的華夷之辨比羅馬帝國的貴族和貧民的差距還要大!在他們眼里,我們就是未開化的野蠻人罷了。”
“沒有穿絲綢鞋子的平民不能踏入元老院,安娜長公主想要成為大宋的帝國夫人,完全沒有可能。”
“是這樣嗎?但是我從大宋皇帝的眼中看到了喜歡。”安娜依然有些疑惑的說道:“可是我不知道他為何不愿意坦然面對自己的情感。”
“東方人特有的內斂,不喜歡表達自己的感情,但是安娜長公主,大宋的皇帝對你的眼神,并不是喜歡。”
“對他來說,你這個萬里之外的方外之人,和他養在宮里的那些祥瑞,是一樣的,比如那群長著黑眼圈的食鐵獸。”
“你確定?”安娜懷疑的看著亨伯特。
亨伯特無奈的點頭說道:“我確定。”
“安娜長公主你聽說過一雙象牙筷子亡國的故事嗎?”亨伯特看著安娜的模樣,知道自己必須勸說一下,現在有些狂熱的安娜。
“未曾聽聞,愿聞其詳。”安娜用今天剛學會的漢話,臉色極為興奮的說道:“你知道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那種溫和的眼神,實在是讓人不自覺的沉迷。”
亨伯特看著安娜的模樣,就知道講一萬個故事,都無法挽救她走入迷途的靈魂了。
趙桓回到文德殿忙活了很久,將手中的札子放下,又是月上柳梢頭,忙活到半夜,趙桓從那一抽屜的嬪妃里,抽出了朱璉侍寢。
當他走到福寧宮的時候,看著等在福寧宮的人,嚇的差點跳起來!
趙桓指著背對著自己的女人大聲的說道:“趙都知!你沒把安娜送出皇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