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處都能看到背著撿煤的野民,向著鐵山而去。
陳興帶著五千軍卒,銜尾追殺倉皇逃竄的完顏宗弼,沿途的這些野民麻木的看了一眼,繼續在小道上,向鐵山前行。
完顏宗弼風聲鶴唳,陳興帶兵打到本溪的時候,完顏宗弼草草的帶走了本溪的一些鐵料,跑回了遼陽城。
陳興勒馬駐足的看著面前的鐵山,沒他皺著眉頭,因為他聞到了刺鼻的煙熏火燎的氣息。
“官家打算在這里定行在的想法落空了,這煙氣,怕是官家受不了。”
“金人這冶鐵的手段夠糙的啊,這么好的鐵,就打了這么個東西做武器?”
陳興補刀了一名被騎卒踩踏的金人,他看著金人手中的武器,嗤笑了一聲。
一柄像是錘子,又像是狼牙棒一樣的東西,被死去的金人,牢牢的抓在手里。
“本溪,鞍山都是遼陽周圍的鐵山,鐵料質量上乘,地勢險要,自古就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遼陽的大門。”一個俏皮的女聲摘下了兜鍪,拿出了一個冊子說道。
溫瑛,她當初說陳興在哪里,她就在哪里。她并不想食言。
“倒是沒想到你一個女流之輩,行軍打仗居然還有兩把刷子啊。”趙興先是肯定了溫瑛作戰時候的作用。
還別說溫瑛的弓法嫻熟,馬上功夫也還可以,騎射不是很準,但是步射還算軍中翹楚了。
“那是,誰說女子不如男。巾幗也有不讓須眉時!”溫瑛驕傲的仰起頭說道,跳下了馬,割下了金人的耳朵,放在了自己的腰帶里。
“那是我的戰利品……”陳興伸著手。
這個金人明顯是自己摔下馬,被金人自己人踩踏的半死不活,陳興這個戰利品也是撿來的。
誰撿到就是誰的。
“你都是校尉了,不知道校尉人頭功不算軍功了嗎?”溫瑛笑著拍了拍腰帶問道。
“知道啊,但是能換錢,一個二十貫呢。”陳興掰著指頭算了算,這一路上,溫瑛至少撿了他七個人頭賞了。
一百四十貫,在他老家能娶地主家的女兒了,就這樣被溫瑛撿去了。
一百塊銀元呢!
能買兩個宅子,再買十數畝田了!
溫瑛將自己的腰帶摘了下來,說道:“你想要啊,那就給我在你營地里,單獨扎個軍帳,跟你軍帳挨著。”
“成交!”陳興點頭說道。
皇城司在軍中是有單獨的部門掌管刺探和沿途情報。
因為溫瑛的身份,她在皇城司的編制很高,本來住的就是單獨的軍帳,這個要求并不過分。
溫瑛看著陳興的模樣,哈哈大笑起來,將手中的腰袋,扔給了陳興,解釋了一句:“我的還不是你的?我又沒有軍籍。”
陳興這才想起來,沒有軍籍無法兌換人頭軍功賞。
溫瑛看著陳興呆頭呆腦的模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瞎了眼看上他的。
她拿出了堪輿圖,指著鞍山說道:“本溪,鞍山,都沒有建城,防守力量極為有限,一個地方駐扎一個千人隊就已經很多了,我覺得你現在前往鞍山。這兩個地方占了下來,互為犄角,進退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