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本書上除了蘇軾的章和簽名為真,其余皆為他人代筆。】
趙桓看著這個提醒,他聽說過這兩本格物粗談、物類相感志的書,是和天工開物并駕齊驅的格物之書,居然還是冒名之作。
果然,在文壇上,導師署名這種事,也是有傳統的,至少在大宋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就有了。
趙桓無力吐槽這種現象,對于蚊香的存在,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宋朝已經發明。
“李太宰到了沒?”趙桓讓趙英把紙纏香端走,中華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趙桓又一次的感受到了這八個字的沉重。
五千年文明史,就是中華之底氣,太多的經驗和教訓可以借鑒。
“說曹操,曹操就到了。”趙英探著身子,老遠就看到了李綱急匆匆的步伐。
“瞎說什么,李太宰能是曹操?休要胡說。”趙桓斥責了趙英一番,這話可不能亂說,得虧文德殿就趙桓和趙英兩人,否則趙英少不了一條非議挑唆的罪名。
一番見禮之后,趙桓將手中的札子遞給了李綱說道:“李太宰,宗少卿讓趙承佑留在鄂州知府,這件事你怎么看。”
李綱早就看過了宗澤的札子,這份札子在尚書省的時候,就已經抄錄成了數份,歸檔和左丞、右丞都要一份,官家這里是原件。
李綱還是再次看了一遍札子說道:“臣原則上同意宗少卿的意見,一來,官家給了宗少卿便宜行事的圣命,那是官家對宗少卿信任,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自然是這份道理。”
“二來,官家和臣咱們都在京中,不在鄂州,鄂州何等情形,我們都只是通過札子在看,對于其詳情,都是知之不詳,反而耽誤了事,既然派出了欽差,就讓欽差督辦就是。”
“再有就是官家,這鄂州的爛攤子,既然是趙承佑闖的禍,自然要他自己兜著,宗少卿古稀之年去給他處理,他自己也得負這個責。一走了之反而便宜了他。”
趙桓點頭算是同意了李綱的說辭,李綱的這三個理由,代表著京中官員的理由。
而宗澤給出的理由非常簡單,他需要利用鄂州知府、衙門和各縣知縣事的組織架構來處理瘟疫之事,罷免了趙承佑,馬上換個人,很難調度所有人力物力財力賑濟、解救災區的百姓。
人定勝天,自然要依靠普羅大眾的百姓來打贏這仗,那自然是物盡其用,這次的敵人,不是金人,而是時疫。
宗澤并沒有提出讓趙承佑戴罪立功之說,而是用秋后算賬來形容此事。
“朕就怕此事過后,自罰三杯,平調別處了事。”趙桓嘆氣的說道。
為了救更多的人,趙桓同意了趙承佑留在了鄂州,發揮他僅剩的作用。
但是他很擔心,官官相護之惡習,到最后連流放都省了,再自罰三杯平調或者官復原職,苦的還是百姓。